“喂!”他蹙眉。
她還是毫無反應。
他只得轉身,邁步走近。
石桌上傾下來大半陰影,遮蔽了明亮的月光,司徒聞鈴微微蹙眉,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嗄?”過於逼近的男性俊顏讓她嚇了一跳,直覺撫上怦怦亂跳的胸口,“你幹嗎?”清靈眸子戒備地瞪圓。
他哼笑,“回神了?”
“你……男女有別,下次叫人不要靠這麼近!”她視線下移,極力把心思放在他胸前的紐扣上,然而粉頰卻不爭氣地飛上兩朵紅雲。
怪了!她的心跳好端端的急促個什麼勁呀?
“好啊,下次我叫你的時候,只要你別再發呆就行。”他薄唇漾笑,意猶未盡似的,食指故意輕觸她低垂的眼皮,嚇得她急忙揮手,趕蒼蠅似的。
怦怦!怦怦!
“你剛剛在想什麼?”食指被她揮開了,他無所謂地在她的對面坐下來,漫不經心地問。
司徒聞鈴有些氣惱地別過臉去,明顯地不想理這個太過隨便的人。
“嗯?又發呆?”懶洋洋的聲音,卻足具威脅力。
司徒聞鈴畢竟年輕,又是姑娘家,面子裡子都薄,心裡雖然惱恨,卻終究怕他果真又有什麼輕薄舉止,只得忿忿然地拉回視線,“未知四少爺有何吩咐?”
“我問你剛剛在想什麼?”他好興致地重複一句。
“謝府裡的下人難道連想法都要一一向主人報告?”
“那倒不用。”
她抿唇,瞪著他,不語。
他聳聳肩,“好吧,那我總可以就剛才慕澄說的那些話語,向你討個建議吧?”他口氣過於委婉,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他的食指再度覆上她的眼皮,才嚇得她差點彈跳起來。
“那麼喜歡發呆啊!”他再度哼笑。
她氣急敗壞,“你就那麼喜歡動手動腳啊?”
他正色,思索良久,才搖了搖頭,“不是。”
他容色正經,口吻嚴肅,讓她一時哭笑不得。
而且,他說不是,那又是什麼意思呢?他不喜歡動手動腳,卻又偏偏老是招惹她,這……又是為了什麼?
眼看著那個丫頭眼色持續恍惚,完全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看到他就像螞蟻看到蜜糖。雖然那感覺讓他一度很厭煩,但此刻,面對著感官遲鈍的司徒聞鈴,謝慕駿卻自覺沮喪得像很有把握卻輸掉比武的劍客。他承認,在她面前,他變得好似不是自己了,竟然一點吸引力也無。
一點點淡淡的失落感充塞於胸臆間,不多,真的只是一點點,但已讓他感到鬱悶。
食指改為輕叩桌面,他淡淡說道:“你也累了,早些歇著去吧,明日一早,我派人去報官。”
“報官?”司徒聞鈴愕然回神。
“不然,你有更好的建議?”俊眸微眯,看來,還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更有吸引力啊。
“為什麼要報官呢?那並不是她的錯呀。”
“你相信那個女人的話?”
她遲疑一會兒,認真道:“我不是相信她的話,我是相信醫者的直覺。”
“醫者?”他斜眼睨她。
她漲紅臉,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低聲說:“是女人的直覺。”
“我還差點以為本朝終於出了一位女大夫呢。”他放肆大笑。
她咬住唇瓣,神色之間卻慢慢平靜下來。
金碧皇朝建朝幾百年,的確不曾有過女子行醫的先例,但這就那麼好笑嗎?
幼稚!
她心裡頗不以為然。
謝慕駿笑著笑著,便有些詫異,揚眉瞅著她,“我要的不是直覺,而是理由。難道你以為,我會僅僅只憑你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