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來過。

那是他當初放出古可軒的時候。

這裡的“人”，看起來祥和安靜。這裡沒有電，也沒有訊號，好像一切都停留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好像除了沒有大城市裡那麼發達，其餘的沒有什麼差別。

天空是陰暗的，人都是沒有心跳的。

凌煙看著諾大的一個城市，有點迷茫，可是冰冷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隨著時間，他也變得麻木，也變得無情。

凌煙隨便拉住一個行“人”，“古可軒住在哪裡？”

“行人”楞了一下，隨即指向城市裡最高的那棟樓。

“你終於來了……”

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水晶的吊燈被掛在高高的房頂，地板上倒映著水晶燈銷魂的身影，一把雕刻精美諾寬闊大氣的椅子被幾十節階梯架起，諾大的大廳裡，顯得那麼空曠，甚至有幾分淒涼。

這座城市的守護者玩味的坐在上面，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好看的雙眸輕輕闔著，時不時顫動的睫毛說明他並沒有睡著！

古可軒腦海裡是一襲黑色斗篷的凌煙行走在通往這座城堡的路上。

這樣的他，和四十年前的那個女人很像，不是嗎？

那個女人不惜用生命做代價把他封印在了暮室裡，他來，目的不也是一樣嗎？

一陣風吹開了緊閉的門，古可軒眼睛都沒睜。

“你來幹什麼？”

無生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出現在了那高高在上的階梯下面。

他的嘴裡，依然含著一絲來歷不明的笑。

“他來了……”

“我知道。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無生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著。“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古可軒不答。

“獵鬼師。”無生冷哼一聲，好像在嘲笑古可軒又好像在嘲笑自己。“這就是你把他留了兩年的結果！你別執迷不悟了，殺了他！”

凌煙走到這座樓下的時候，心還是痛了一下。

古可軒輕輕的睜開眸子，他能感受到凌煙一步一步踏上了步伐的力量。

他欠欠身子，站起來。

就那麼現在高高的階梯上。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他眼睛裡的紅光閃爍了一下。

無生冷哼一聲，身影模糊了兩下又憑空消失。

就算在心裡排演了一萬遍，凌煙看到古可軒的時候還是心痛了。

很靜，凌煙可以跟清楚的停到他的腳步聲，還有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凌煙推開那扇華貴的門，月亮微弱的光輝灑了進來，一直照到正前方高高在上的那個人身上。

古可軒坐在椅子上，眼前是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凌煙……”

他無力的開口，想伸手去觸碰那個人，可是他忘了，他站的太高！和那個人的距離太遠！

凌煙慢慢拉下頭上的帽子，雙眼被淚水充斥著，腰間的匕首早就握在了手裡。

古可軒從階梯上下來的有些狼狽，他跑過去，想一把把凌煙拉進懷裡！

“你別過來！！！”

凌煙努力抑制的淚水還是像決堤一樣轟然而下，他咆哮著大吼出聲。

古可軒停在了離凌煙還有兩米的地方，凌煙手裡撰著的匕首衝著他！！

“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

古可軒知道無論如何凌煙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他輕輕張開雙手，等待那把純銀的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臟。

凌煙腦子轟的一聲，無數個聲音，師傅的，師哥的，蒲蒲的，老黑的……好像在他腦子裡吶喊，殺了他，殺了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