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萬一,她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那麼多條的人命,全系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啞姑走過來扶起若子羚,她就像萬念俱灰一般地毫無反應,由著她扶著自己到床邊坐下,由著她把藥碗遞到自己的嘴邊,由著她一勺勺地喂,她卻不曾張開雙唇,任由眼淚在她的臉上描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透明線條,就似那川流一樣地不息。
從這一天開始,若子羚吃什麼吐什麼,睡也睡不好,整個人像是形消意碎一般。看著她,與看著行屍走肉無異。
“夠了!你根本就是心病在作祟!你若再不肯進食,那我就要開始實現我說的話。”八王爺生氣地把一桌子飯菜拔倒在地上。她卻依然毫無反應,像尊木頭人似地坐在那裡。
“好!你真的要求死嗎?好啊,你死了有這麼多人給你陪葬,有他們下去服侍你也就夠了。就讓雍正繼續沒頭沒腦地找你,直到他死了也再不能見你一面!”八王爺這時說的話是半真半氣的話,未想到,他這話對於若子羚卻猶如一盤冷水當頭淋向她,使得她豁然開竅——是啊,她若是死了,她就再也見不到四爺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只要還活著,她就還有希望還有機會,對,只要還活著!
第 9 章
每天晚上如是,他總是過來和她共進晚餐,若子羚越來越搞不懂八王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她已經無從去猜測他的心思了,反正他也沒有侵犯她。她現在想的只是如何逃跑,如果要逃就要確定這裡的人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遭遇到不幸。這裡的人既是八王爺的親信想必也會緊緊地看牢她的,要逃的話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可以。
“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每天過來第一句,八王爺就是問這話,縱然換來的是冰冷的面孔,他也還是要問。
與往常一樣,她還是絕口不和他說一個字,還是用那副比冰還冷的面孔對著他。
“今天天氣有點涼了,我們來吃火鍋吧。”他開啟鍋:“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所以就叫廚子備了箇中藥清湯底,這裡有狗肉羊肉,還有驢肉,你喜歡吃哪一種?”
她不語,他繼續說:“不如先試一下羊肉吧,一點都不騷。”
八王爺把肉和菜放入鍋中灼著,她卻只懂得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看出她眼中的渴望,勾起了他心中的隱痛,更勾起了他的怒。
“哼!”他重重地放下碗筷,卻也不曾驚動她,她對於八王爺的這種反覆無常早已習慣了。與其說是習慣,不如說她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心裡只念著一個人。
看到她毫無反應,八王爺強忍住肚中的那一口氣繼續而她挾食。這酒樓是八王爺開的,而在這裡辦差的每一個都是他所佈的眼線,看看那些達官貴人們背後是怎麼說話的,看看那些市井之徒們又是怎麼說話的。在這鬧市中有這麼一座酒樓,有這麼多人在做他的眼線,所以八王爺才能事事得以順暢——除了那算錯棋步的大帝之位。
但縱是如此,為這房間送水送菜的也來回是那兩三個人而已,都是他所親自指定的。
“你不喜歡吃羊肉嗎?那我再給你換一種。”接二連三的,各種肉類菜類他都試過了,可是若子羚還是不為所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是他挾的菜式,若子羚就連碰也不碰。每一次吃飯,若子羚也是動也不動。只是等每一次他走後,她就會動筷,而且她還是面帶溫和之色地請啞姑與她一同用餐呢——這些,他都偷偷從門縫中瞧見了。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對我冷漠下去嗎?”八王爺唉嘆了一口氣,此時正好有人送熱湯前來,面對八王爺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更是不耐煩他的提問站起身來想要走開。卻剛好撞上了那要熱湯奉上的人,眼看一鍋的熱湯就要倒在若子羚。八王爺上前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去那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