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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侍者收了,還是和她一起消失不見了。”

我似乎能理解她的話,又一時想不透,我問:“我小姑她在的那個地方,你剛才所說的另外的地方,還有家人嗎?比如父母,比如我,她還能見到我嗎?她一個人怎麼生活呢?”

“她還是她,她有生活的能力,也許她有家人,也許沒有,這要看她在那個地方生存的理由是什麼?如果那個理由得到了你們的認同,哪怕是一點點認同,那麼你們就可能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生存在一個空間,就像這件旗袍,”薄雲紗說,雖然我們以前從沒有聊過這類話題,但聊起來竟一點不覺得陌生。

“你說,那是因為思念所引起的嗎?我常常覺得我小姑,我是說我曾經的小姑,她好像因為痛苦而被迫遺忘了一些東西……”

“也許吧,我看到的那個她,應該是你小姑的分。身,如你所說,那是因為痛苦進行的割裂,另一部分在另一個空間存在著,幸福的結局是,所期許的東西也在另一個空間存在著。兩個空間互不干擾。”薄雲紗說。

“可是,為什麼只有她自己?她為什麼沒有找到那個人?”

“你所說的這些,是關於愛情吧?”薄雲紗用她特有的神情看著我,“如果真是那樣,只能說明,那個人沒有去。”

“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去?是不是那個人去杭州之外的地方找她了?”

“不不,那個人不同於我,我是恰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和你小姑的分。身‘相遇’了,杭州並不是一個具體的範疇,怎麼說呢,只要那個人在另一個空間存在,那麼就勢必存在,你小姑根本不必找。”

“我知道了。”我說。

那個人,小姑的那個所謂的他,根本就沒有思念小姑,哪怕是一點點的思念都沒有。他也許對小姑始終都沒有動過什麼感情,但是他開車接送她,並且許諾要離婚,還許諾來世,許諾在西湖邊居住,他們還經歷過所謂生死……我的小姑,她一直在找他,在極度痛苦之後,將自己割裂成兩半,另一半穿了他喜歡的衣,去了他喜歡的地方,在日夜不停地找他,找他,找他……

我曾經在那件事上,很支援我的小姑父,但是,也有一些惻隱之心,說不清,可能是少女的某種情懷作怪吧,曾經想象過那個人是什麼樣,如果小姑跟他結婚又會是什麼樣……我曾經為我的這些想法很不齒,甚至非常痛恨自己,但現在,我很感謝當時的自己,因為自己的這一點點惻隱之心,我相信,在那個地方,我也存在著。因為對這件荒唐事的一點點認同,我的一個分。身,也在那裡存在著,最起碼,那個分身,陪伴著那邊的小姑。

“如果永遠找不到那個人怎麼辦?”我問。

“不知道,關於這種固執的尋找,那個人在另一個空間也不可能感知不到,可能會透過夢裡,或者第六感什麼的來獲得某種資訊,甚至是,受到某種詛咒,”薄雲紗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有人做了很惡的事情,卻獲得了被害者善意的原諒……被害者的那一部分負性情緒不可能煙消雲散,很有可能以另一種方式獨立存在著,隨時都有可能復仇。所以,任何事情都有因果,無一例外,無一倖免。”

我聽了這些話,情緒非常複雜,既壓抑又暢快。

小姑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尤其是手指非常有藝術感。小姑夫的畫廊也經營得有聲有色,很快在西城開了第二家店,這兩家店的地理位置很是對稱。對於我們古鏡人來說,互為映襯,方是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話:圍爐夜話(5)

第四個故事:

《心跳》

——Jake講的故事

我人生的第一把吉他,只有巴掌大小,桃花心木雕成半個葫蘆的形狀,沒有音孔,生鏽的細鐵絲做成的弦,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