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終是開啟了某些塵封的記憶。
百年之前,同樣的漫天血雨之下,那雙抱起自己的溫暖大手,撐著同樣的油紙傘。縱然記憶已經模糊,她還能記得傘中散發出的清雅藥香。
撐傘的人長身玉立,聲音輕柔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那時候定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廝殺,面無表情地回答:“阿緋。”
……
但是同樣的雨夜,撐傘的人,身上卻不再有藥香,只留滿身血腥。
明明在他面前,如卓雅竹一般有著清澈目光的少年,那樣痛苦地哀求著……
裴練雲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痛得讓她呼吸一窒。
突然戳了戳東方敘的胸膛,喚他:“阿敘。”
“師父有何吩咐?”
“抱我。”
東方敘一怔,二話沒說,熟練地將她抱起,不讓她的腳尖沾染地上的絲毫汙穢。
裴練雲伸手摟住他的脖頸,目光平靜地看著正在被什麼東西給吸走的血水,聲音疏離,意有所指地說:“東西髒了,我就不想再看見。”
“那麼,”東方敘埋頭,用墨髮擋了她的視線,溫熱呼吸擦過她小巧的耳垂,“師父只看我就好。”
第二十五章
白星瑜臉色頗為不好,驚懼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師父,這處邪氣怎麼會強成這樣?”
墨潯晚到幾日,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他不急不緩地從乾坤袋中取出途中找與崑崙交好的仙修借來的法器,面色略有些猶豫。
白星瑜本想等墨潯操控這些法器,累的沒有精神後,自然對裴練雲的事情知難而退。
可是女人的心思,往往是自己都猜不透的。
她對他又愛又恨,卻捨不得見他半點為難。因此沒等墨潯開口,她就主動搶了事情過去。
“師父,還是我來吧。”
墨潯看著白星瑜:“你的修為不到分神期,開啟不了這法器上的真正威力。”
白星瑜心裡發狠,面上對墨潯柔柔一笑:“這些事情弟子會解決,師父留著實力對付那些魔修。師父,弟子要是沒了自保能力,您會保護弟子的吧?”
“當然。”
得了墨潯的保證,白星瑜用了珍藏的丹藥,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一個高度,然後才艱難地掐訣,以專門的手法打入法器中。古蘭城四周幾道金光交織而起,將裡面的陰氣完全地封鎖。
白星瑜實力不夠,勝在見多識廣,行事卻有條不紊,一一佈置好。做完一切後,丹藥反噬,讓她瞬間嘔出幾大口血,原本蒼白的臉色又更加慘白了。
可是為了墨潯,她心裡半點後悔也沒有。
她這一刻只想看墨潯誇讚的目光,可惜當她抬眸期待地望過去的時候,墨潯的視線並不在她身上,哪怕她明顯看起來身體狀態更差了。
墨潯的眉眼中也稍有焦慮,但不是為了她。
似乎感應到白星瑜的視線,墨潯才轉頭問道:“你可知古蘭城的人為何較之其他地方的普通人,壽命更為長久?”
他沒有一句寬慰她辛苦,白星瑜心裡酸澀,哪裡聽得進去他問什麼,直接心不在焉地搖頭。
墨潯遙望古蘭城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久遠的懷念,轉瞬即逝。
白星瑜觀他神色,立刻知他所想,當年他就是從這裡將裴練雲帶回了崑崙,現在一瞬的沉默懷念,怕是又想起了那個可人嬌小的女童當初粘著他的光景。
她心裡恨意叢生,卻又無法說出半句話來,習慣在人前示弱的她,生生地將又要溢位唇角的鮮血給憋了回去。滿口血腥,滿心酸澀,在不注意你的人面前,再柔弱,也無法留住對方半點關切的目光。
“師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