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一整天。:
已是傍晚,頭頂上的烏雲猶如潑墨,又黑又濃。終於,天漸漸暗下來
強勁的大風猛烈地颳著地面上的大小樹木,和那些比人都還要高的野草,它們的葉子使勁跳舞,出“簌簌”的聲響,彷彿是黑夜中的魔鬼在大聲高歌。
“轟隆”一聲
一條白色長龍劃過天際,硬是把天空活生生給撕成兩半。
巨大的閃電,突然把原本昏沉的大地照亮。一座雄壯的古代城牆印入眼簾。
“方博士,方博士!快看,暮光城!”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短暫的亮光中看到了刻在城牆上的三個大暮光城。他用手指著古城,縱使是滿面灰塵,還有那被曬黑了的面板,也掩蓋不住他異常激動的表情。
被叫作方博士的老者大概五十來歲,銀白色的頭凌亂地散佈在他頭上,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就去打理的樣子,飽經風霜的臉上深刻著一道道皺紋。他伸出顫抖的右手,試圖去扶正掛在鼻樑上那副歪斜的眼鏡,眼眶中閃爍著淚花,久久未說一句話。
雷聲陣陣,閃電躲在烏黑的雲層裡面,不停飛舞,光線透過雲層,一閃一爍地照亮著地面。
一個二、三十人隊伍站在古城牆下,抬著僵直的脖子注視著城門上面那幾個碩大的古字型。藉著暗淡的幽光,也能看到他們眼中綻放出來的光芒,那是欣喜、渴望和期盼的眼神。
這支隊伍裡面,每個人的衣服都破破爛爛,比那些呆在街頭要飯的乞丐好不了多少,爛衫碎布上隱隱有一層泥土氣息。個個人手背上都殘留著刮傷的痕跡,有舊傷,也有新傷。一張張憔悴的面容顯得有些木訥,似乎他們是經歷過千難萬險,走過無數坎坷,才弄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暮光古城!”方博士的聲音有些沙啞,字字如千斤,“從傳說到探訪,從探訪到考證,在從考證到尋找,終於能在有生之年見你一面。你可知道,我們所有人,付出了多少代價?”
然而,暮光城給他的卻只是沉默。
老人喉嚨漸漸哽咽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出來,整個身體好像洩了氣的皮球,完全不受腦部的控制,向後倒下。
剛剛第一個說話的年輕人趕緊上前扶住方博士,他是方博士的助手,叫延慶。打一開始從事考古工作以來,包括此次探尋暮光古城,他一直都受到博士的器重。
延慶轉頭看著旁邊幾個打扮怪異上身裸露的中年漢子:“博士,柯陽柯先生的要東西我們該給他了。”
“沒錯,方博士,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同時希望你們也能兌現承諾,給我們一箱藥品。”為的中年汗子上前一步。
老人回過神,怔怔地看著眼前幾個中年漢子,他們眼睛下面用顏料畫了一道黑色弧線,長長的頭接束著一節節辮子,上身裸露,塗上了厚厚一層油脂:“胡將軍,給他吧。”
沒人回應,方博士扯了扯嗓子:“胡將軍!藥品給他們,讓他們走吧!”
整個隊伍,除了延慶和方博士,再加上與柯陽類似打扮的五個本地土著族人,剩下的人便都穿著軍裝,雖然衣服早已破爛,但還是不難看出,他們個個都是是受過訓練的戰士。
胡將軍的衣服也不例外,破爛不堪,他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黑夜中,藉著微弱的光線注視著眼前這座透著邪惡氣息古城。直到方博士再次喚他,才緩緩地向身後那些手下招手,話也沒說,他那對深黑的眸子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這個巨大的黑影。
手下人領會到將軍的命令,其中一人牽著匹馬走到柯陽跟前,“柯先生,這是給你們的藥品,請您檢查一遍。”
“不用檢查。”柯陽一臉嚴肅,馬背上掛著一個木箱子,看也不看,接過韁繩,轉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