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就一定要失去自我?更何況還是並不覺得有錯的自我。又或者義無反顧的離開?可是從此便要忍受刻骨的相思煎熬.她想起分開的這幾個月,不論如何讓自已剋制,可是隔著三千丈的白月光,忘不掉的也還是他烏黑冰冷的眼睛。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念念不忘。
一切,都變成了考卷上沒有把握的選擇題,無論選A或者B都讓人患得患失。
日子一晃又滑到了秋季.金澄的陽光一如當年認識他那時一樣燦爛,相較於少女的容顏,永遠不變的只有景色,笑笑想:“我是真的老了。”
這個秋日的下午有一位極為稀罕的客人拜訪了林以墨。
笑笑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客,覺得幾乎像著魔,那女子坐在書桌前對面的沙發上,一件米白色洋裝,手邊放一隻小小的鱷魚皮包,鞋跟很細很高,小腿均勻,雙肩窄窄那張臉——是林以墨的翻版,擁有著罕見的冷豔 美得驚心動魄。
林以墨坐在對面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露出溫柔而靦腆的笑容:“媽媽.好久不見了。”
母子倆對視了一陣,母親憂心忡忡地說到:“我看到一些新聞。。。你的身體怎麼糟蹋成這樣子了。”
林以墨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大礙,讓您擔心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你是我兒子!”那是任何一個慈母擔憂著自己的兒子的腔調。
“那我要謝謝媽媽了。”林以墨繼續帶著美好的笑容望著她,若無其事地說道:“如果不是託您的福,我也不會有今天。。。得哮喘的小孩子那麼多,難得有我這麼重的,如果我沒記錯,那時我病得快死了,你為了怕我被發現,也不去找醫生而是毫不猶豫把我藏到車尾箱裡呢。”
林母先是一窒,繼而略顯尷尬地說道:“你當時年紀還小,有許多事不明白…chihka;你其實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知道;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的。”林以墨面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卻帶著濃重的倦意:“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呢,媽媽?要錢麼?當年把我賣掉的錢已經全部輸光了?或者。。。看到我病重的消,認為自已作為唯一的直系血親可以來領我的遺產?”
林以墨抬頭看一眼站在門邊不知如何是好的笑笑,對她招招手,讓她來到自己旁邊:“媽媽我來為您介紹這位聶小姐,將是我的妻子,您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我知道賭場對你來說總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無論是澳門還是拉斯維加斯,你就像只不知疲倦的瑚蝶在那些地方穿梭。以前憑著這張臉或許還可以勾搭上我父親那樣的傻瓜,不過現在你人老珠黃,沒這個本錢了,就又記得我是最重要的了。但是很遺憾啊, 你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笑笑忍無可忍,低聲喝斥:“小墨!不管怎麼樣她也是你媽媽。”
林以墨伸了個懶腰,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知道,你又要做爛好人了。”他低頭掏出支票簿,填了個數字上去,然後擺到桌子上:“媽媽,你自已過來拿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撐著桌角站起來,讓笑笑扶住自己,忽然吃吃笑起來:“這筆錢足夠在紐約最好的墓地裡批一個好位置,如果你膽子夠大,就選在你曾經的丈夫旁邊吧。”
他冷冷看著已經面無血色的毋親:“你以為我和林萬山真像你想的那麼傻?我那個可憐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比誰都心中有數!什麼見鬼的車禍,他沒了錢,還不准你出去勾男人,阻你的財路,他能活下來才是怪事!”
笑笑瞬間如五雷轟頂,震驚又錯愕,一下把手指重重掐到林以墨的胳膊上.林以墨瞧了瞧她,柔聲道:“所以啊,笑笑,有這麼狠毒的母親,你怎麼可能指望我是聖人。”
他沒有再搭理如同見了鬼似的一臉驚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