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點好,看起來多福氣。”李彧炎伸出另隻手,兩手一起掐。“感謝我吧,為了要讓你福氣些,我得辛勞一點。”
“不要再掐了!”明小滿氣得想咬他的手,然而兩頰還是被掐住,只得求救。
“凌,救我!”
上官凌眼角抽搐,懶得理睬他們的幼稚舉動,逕自開口,“彧炎,你還記得從銜月城北上時,我跟你說過你這一趟來,是要做一件大事嗎?”
“……什麼意思?”李彧炎放開不斷蠕動掙扎的小女人,任由她爬到他腿上,抓著他的手又啃又咬。
他喜歡她活潑有朝氣,喜歡她在他身上造次,這遠勝過她被封在石棺,埋在黃土底下的模樣,那一幕,他永遠都不想再想起。
思及此,他不禁緊握住她的手,緊密得不準任何人再有機會將他倆分開。
上官凌直看著窗外好半晌,才緩緩調回眼神,笑得別有深意。“如果我說,你來到京城是為了登基為帝,你信嗎?”
李彧炎神色不變。“信了又如何?我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得了我?”他其實早有預感,李氏宗親一直帶著朝中數位大臣來訪,甚至連宰相都急著見他這狀況教他心生古怪,才會決定挑在大年初一的夜晚悄悄離開。
“老天。”上官凌卻指著上頭笑。
他微眯起黑瞳,同時就聽見褚善緊張的聲音。
“爺兒,雪太深,馬車動不了,而且前頭好像有官兵。”
李彧炎揚起濃眉,愈發疑惑地看著笑得壞心眼的上官凌,不一會就聽見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彧炎,小滿很怕冷,想走也別挑風雪這麼大的夜晚。”自車外傳來的是烏靈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只能暫且打消念頭,返回李宅。
然而,之後幾日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怎麼著,大雪怎麼也不肯停,京城幾乎要被埋進綿延不絕的霜雪底下。
走不了的李彧炎只能任由李氏宗親天天帶人上門當說客,而說來說去,全都不脫一件事。
“射日已無皇族,而泰漠太子還留在境內,聽說屠靈山上的駐軍也增加到十萬,要是這當頭他舉兵攻入,誰來護著京城百姓?”宰相試圖動之以情。
“靖王爺呢?”他懶聲回道,只想將燙手山芋交給他人。
“難道你不知道靖王爺早死在山崩那一天了?中州百姓還為此歡騰慶賀呢!”
宰相說完,又補了句,“況且就算靖王爺尚在,也不可能立他為帝。”
“我與穆納嶽交好,他不會在這當頭攻進射日。”
“那是你和泰漠太子的交情,可不是射日和他的交情。”光祿卿也忍不住出聲了,“今兒個大涼的使節到來,說要慶賀你登基。”
李彧炎不禁乏力。“我犯的明明是罪大惡極的死罪,怎麼沒人拿我治罪,反倒是要我登基當皇帝?未免太兒戲了?”簡直荒唐得教他連笑都笑不出來。
“壓根不兒戲,就連京城百姓都引頸期盼你登基。”光祿卿微笑道:“也許是天意,又也許是幸寧皇造孽多年,早已使百姓怒不可遏,你掀開了帝棺,等於替百姓出了一口氣,人民皆認是該由你登基。”
託著額,李彧炎好半晌說不出話,良久,才幽幽地說:“那根本是他們以為李氏富可敵國,要是李氏為皇,他們往後的日子就好了。”
到底是怎麼搞的?他叛變,只是想要回小滿兒,怎麼這會卻成了英雄?這樣的變化,是他始料未及,卻又難以脫身的險地。
“不如這樣吧——”在旁沉默許久的上官凌低聲道。
“賤等玄人!能與老夫同處一室已是你莫大的福氣,休要開口!”宰相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李彧炎見狀,微眯起眼,“凌,你想說什麼,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