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有些驚訝原來自己遇到的就是那位玉虛宮的大弟子,如今在金陵城裡最是熾手可熱的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
“想不到。”
沐漸離笑了笑,笑容之中透著和善:“怪不得。”
他說了六個字,想不到,怪不得。
安爭抱拳俯身:“請問前輩是?”
“我叫沐漸離,你應該不認識我,也沒有聽說過我。”
安爭搖頭:“聖域元帥之一,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
“你入金陵城不到一年,而我已經銷聲匿跡十八年,你能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麼?”
沐漸離問。
安爭回答:“想在金陵城長住久居,就必須多瞭解這座天下第一城。城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金陵城的可怕之處,城佔三分,人站七分。而四位聖域元帥,在七分之中佔去了三分。”
“哦?”
沐漸離對安爭的說法倒是很感興趣:“那你說說,剩下的四分呢?”
“四位聖域元帥佔去三分,諸多家族宗門佔去一分,陛下獨佔三分。”
沐漸離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不對,金陵城的可怕分出十分的話,陛下獨佔九分。”
安爭道:“可能是前輩和我看陛下,各不相同。”
“陛下只是唯一的陛下,為什麼會有不同?”
“因為前輩縱然名分上不是元帥了,但實際上只有你們四個當得起元帥這個稱呼。所以,前輩還是聖庭裡的人,對陛下自然比別人多積分敬畏。”
“你不敬畏?”
“我更敬畏道祖。”
安爭的回答,狡猾的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老狐狸成了精。
沐漸離微笑搖頭:“你看起來沒有這麼圓滑。”
安爭伸手請沐漸離坐下:“便是陛下問我,我也是這樣回答,何來的圓滑。”
沐漸離入高家不坐,但進了玉虛宮卻坐了下來。安爭讓人上茶,沐漸離聽到安爭對下人說請幫忙上茶的時候微微一怔。他不明白,對下人,安爭為什麼要用一個請字。
“你倒像是這裡的客人,對自己手下人也說了一個請字。”
安爭道:“他們尊敬我,我怎麼敢不尊敬他們?”
沐漸離忽然間好像悟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後居然雙手抱拳:“多謝。”
安爭不明白:“前輩為何道謝?”
“你讓我重新想起了本分二字。”
沐漸離看了看安爭的手:“剛才在大街上,你手心有天雷之威,為什麼不放出來?”
安爭回答:“前輩的劍意太可怕了些,我打不過你,所以不能打。”
“只找打得過的打,你也不是什麼君子。”
“明知道打不過還打,這樣的君子挺受罪的。”
沐漸離似乎有些失望,他看那少年有天雷之威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爭。而他這次來,帶著的任務就是聖皇陳無諾讓他檢視一下陳流兮到底和方爭有沒有什麼關係。之前在大街上的時候,沐漸離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年輕人和方爭必然有些關係了,然而再次見面之後,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方爭那樣刻板固守的一個人,會有這樣圓滑世故的傳人。
噹噹初方爭最看不起的就是世故二字,他為人處世剛硬死板,心中唯一的敬畏便是公義二字。現在面前的少年,看起來逼方爭更適合生存,但沒有方爭一點兒影子。
安爭若是輕而易舉的被人看出來什麼,那麼死那一次也就白死了。
“可惜。”
沐漸離說了兩個字,似乎失去再聊下去的興趣。
他站起來準備告辭,公事公辦:“陛下說,你可以收手了。”
安爭點頭:“陛下說什麼,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