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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早已畫好目的地的地圖,揹著大大的行囊,就像揹著家在走。享受著“在路上”的狀態,快樂一半是因為方向,另一半來於自由。

終於有一天經紀公司忍不住了。反正要走,與其讓我放任自流,不如他們來控制。讀大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段很長的實習期。公司便以我在語言上需要適應直播為由,送我去英國劍橋讀書。順水推舟,我便有了將近半年的遊學生活。

劍橋在我的記憶中是溫暖的黃色。

我住的學生宿舍樓是土黃色,臥室的牆壁是淡黃色,窗簾是明黃色。早上被融融的陽光喚醒,不急,9點才上課。

麥克老師模樣有點“古板”。他教社會學,每到上課,他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從不下來。麥克的交通工具是一輛巨大的摩托,手把恨不能高過腦袋。一天下課後,麥克對我說,“去游泳吧。”“好。”我一口答應。到了游泳場才發現池子裡的人我只認識麥克。這明目張膽地讓人感覺像約會。我有些不好意思換泳裝了。只好“假裝傳統”,“我是中國人,不習慣……。”無論到哪兒,這都是我最好的護身符。

回校的時候,麥克讓我坐在他的摩托車後面“招搖過市”。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樓下,車還沒停穩,我滿臉通紅地急著往下躥,腿正好貼在滾燙的排氣管上。一絲青煙冒起,小腿肚上一片焦糊。“沒事。”我一瘸一拐地往樓裡跳。

燙傷疼死人!

不到1小時,我的小腿上就起了巴掌大的水泡。向老師請了假,獨自躺在床上。窗外一隻叫不出名的大鳥站在樹尖上扯著脖子喊我。探頭一看,樓下那一抱一抱鬱鬱蔥蔥的大榕樹下,背靠背坐著一對金髮碧眼的情侶,他們一面讀書,一面不經意地等著頭上的樹葉隨風而落。這一刻,時間靜止了,你也靜止了,只希望太陽不要過早地落到坡那邊去。

劍橋的美都讓徐志摩給說盡了,難得的是這份靜。讓人心滿意足的靜就像它繞城而過的小河。如果不是受傷,這個時候,幾個不同膚色的同學會共租一條小船,搖搖晃晃地蕩過整座小城。

“砰、砰”輕輕的敲門聲,幾個日本女孩出現在門口,日本人的團隊精神走到哪裡都讓人佩服。我日語好,所以被她們當成了“自己人”。這幾個日本女孩雖然很少跟其他國家的同學打交道,但是她們的話題從沒離開過各國的“帥哥”。劍橋的俊男靚女的確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英國紳士的高貴、法國男孩的浪漫、義大利小夥的熱烈和非洲貴族的神秘……

他們看我們新鮮,我們看他們也有幾分傳奇。

有一次全班去郊遊,同坐的義大利男孩得了思鄉病,“我每天都在想義大利的PIZZA(比薩餅)!”男孩用力吻了一下自己的五個指尖。饞得我直咽口水。忽然想起《教父》裡的血腥場面,“真可怕!”我心有餘悸。他歪著頭,“你看我怎樣?”“很正常。”“我的家族就是黑手黨。黑手黨有很多種……”他收起笑容。我再也沒敢多看他一眼。

幾個女孩子又在談論尼克拉絲,他是一個法國男孩。在班上英語最棒。第一次見到他時我一下子愣住。太像費翔了,只比費翔更老外些。“麥克是不是喜歡你?”“費翔”常拿我打趣,喜歡看我紅著臉逃開。“砰、砰”又是輕輕的敲門聲。尼克拉絲拿著一根笛子出現在門口,幾個女孩吃驚地看著我,我吃驚地看著他,“你今天沒來上課,我想拿筆記給你……”他的臉比我還紅。

我迄今為止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餐

劍橋並不是盡善盡美的。

那裡的學生食堂是我至今仍不願多想起的地方。每天大師傅變著法兒地做出的煮土豆、煎土豆、土豆泥、土豆餅……讓我和土豆的“仇”就此結下。

終於有一天,我們幾個亞洲同學對學校食堂的忍耐程度到了極限,罷吃!但也不能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