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色人影的舉措,華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緩緩說道:“不用怕,不是什麼攻擊性的陣法,只是一道簡單的匿音陣而已。”
聽到華安的話,黑色人影好似仍舊不放心,嘴裡嘟嘟囊囊地說了幾個古怪的音節,然後一道透明的波紋突然出現,“啵”的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空裡顯得特別的清晰響亮。
“果然是匿音陣。”黑色人影喃喃自語。
華安甚至連嘲弄他的情緒都欠奉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現在放心了?”
黑色人影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了。”
“真搞不明白,都說你們北海人愛冒險,視死如歸。怎麼你竟如此膽小?”華安疑惑的問。
黑色人影也不生氣,“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北海人是愛冒險,可我們從不視死如歸。人都死了哪還能再冒險呢?還有一點你也說錯了,不是我怎麼如此膽小,而是我們絕大多數北海人都很膽小。我們膽小,所以我們能在無限的冒險旅途中活的更長久一些。”
華安敲了敲腦袋,有些糾結地說:“那還真是矛盾呢!膽小的冒險者?哈,哈哈。”
“冒險是我們北海人的宿命,膽小是我們北海人能夠存活下來的基本技能。”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我們談……你為什麼跟蹤我?”華安盯著黑衣人的眼睛,眼中劍芒直閃。
黑色人影嘴裡又嘟囔了幾個莫名的音節,只不過比剛剛破除匿音陣時急切了很多。
空氣裡突然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幾道金色和紅色的波紋,它們互相撞擊著,發出一連串“呲呲”的聲響。
最終金色的劍芒大獲全勝,絞殺了全部的紅色波紋,往黑色人影方向直去。
黑色人影臉上一陣潮紅,眼看金芒越逼越近,黑色人影的吟誦聲陡然變大了起來。雄渾高昂的唱頌聲在這座破敗的小院裡突兀的響起,一道黃色的透明盾牌出現在黑色人影身前。
金芒奮力的穿刺著盾牌,發出難聽的好像鏟子劃過鐵鍋的刺耳的聲音。金芒的數量開始急劇減少,黃色的透明盾牌卻依然堅固。
看到這幕,華安突然笑了一聲,然後身子猛然躍起,渾身發出青色的光華,往黑色人影處奔去。只是三步,便到了黑色人影之前。華安右手手掌高高舉起,豎著往盾牌劈去。手掌和盾牌甫一接觸的剎那,整個院子都彷彿振動了一下。華安的手掌艱難的劈著黃色的透明盾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破開。
黑色人影瞪大了眼睛,彷彿根本不能理解此刻出現的情景。黑色人影狠狠的一咬牙,從懷裡拿出一顆火紅的珠子,然後一口將它吞入腹中。感受到臟腑之內滾燙的燒灼,黑色人影有些心疼。怔怔地望著正努力披著盾牌的渾身發出青光的華安,剛剛停止了片刻的唱頌聲又響了起來。
黑色人影不停地念著北海人特有的術法咒語,一刻過去了,兩刻過去了,三刻過去了。盾牌越來越薄,正中央處被華安手掌劃開的口子越來越大。就在華安即將徹底破掉黑色人影釋放出來的盾牌的時候,黑色人影的唱頌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華安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只見華安剛剛神威無敵即將破除盾牌的右手,已經被完全燒焦,手掌上瀰漫著一團白煙。
看著自己的右手,華安猛地奔到院裡唯一的一口古井旁。月光在井水錶面發出淡銀色的光輝,華安便準備直接跳進去。
這是,黑色人影嘲笑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不想死就離那口井遠一點。”
華安看了黑色人影一眼,臉上沒有憤恨的猙獰,只有疑惑。
黑色人影卻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殘破石碑就在黑色人影的身前,黑色人影伸出如同老樹皮一般的右手,輕輕撫摸著無名石碑。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好似撫摸摯愛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