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
我笑著:“你胡說。”
盛辭說了以後我才注意到,他好像真的很久沒抽菸了。那天晚上我睡在他懷裡,意外的沒有做噩夢沒有被驚醒。但早上醒很早,天矇矇亮,睜開眼看見他醒著,深深地看著我。我有些緊張,想起床,他一把摟緊我不讓我走,然後說:“再陪我睡會兒。”
他其實都醒了,就不會再睡著了,而且他幾乎不會賴床,但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竟然不想起床。我就乖乖蹭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混著男人的氣息,又睡了會兒。
我的情緒還是時好時壞,低落的時候就會想念簡瀕。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說她在烏鎮。
我說我想去找她,盛該幫我把東西收拾好,一直把我送到她手上。
簡瀕又穿上了裙子,化著淡妝,接我的時候和一個男人牽著手,那個男人有些偏瘦,冷冷清清地,卻有一雙桃花眼。但她看到盛該的時候,下意識地縮回了牽著那男人的手。
盛該把我的小箱子遞給簡瀕,說:“交給你了。”
簡瀕看著他,剪水秋瞳,笑了笑,就漾起了漣漪。
盛該走以後,簡瀕牽著我轉了轉,那男人就幫我們把行李拿回去了。
我問簡瀕那個男人是誰,她說:“就是個遊客,攝影師,明天就走了。”
我說:“他是你男朋友嗎?”
她輕笑著:“怎麼可能?”
我們住在水邊的客棧,一推窗就能看到流水的那種。那天晚上我自己睡一間,簡瀕和那個男人睡一間,那種木質的房子,隔音並不是很好。晚上的時候,我能聽見簡瀕甜糯清麗的聲音起起伏伏。我走到窗邊,看了一晚上夜景。
第二天的時候簡瀕送走了那個男人,他們擁抱,吻別,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卻對彼此沒有半分留念。
那個男人走後,我輕聲問她:“這些,是成雨豪教壞你的嗎?”
她笑了:“怎麼會,旖旎,你知道嗎,成雨豪愛的人,其實是江微闌。”
那時我和她在船上,搖搖晃晃,她的聲音又輕,我好像聽得不太清晰,又問了一遍:“你說……成雨豪愛的人……不是你?”
她如水的眼看著我,沒有一絲謊言的意思,她說:“江微闌,成雨豪愛的人,是江微闌,不是我。小白,你知道嗎,成雨豪對我的執念完全是出於對自己懦弱的悔恨,他憐惜我、想要彌補我,卻早就不是愛情了。他到最後,不過是想自己的良心得到安慰和原諒罷了。”
我聽不太懂,卻還是想把這個故事聽完:“那你呢?”
“我?我只是想要報復他。我自殺未遂以後,他開始害怕,我聽說他每天在病房裡對江微闌大喊大叫,甚至動手打她。可你知道嗎,有一天,成雨豪一個人偷偷站在醫院的婦產科外,看著做完人流的江微闌一個人臉色慘白地出來,江微闌走後很久,他還一個人站在那裡,握緊拳頭,竟然流了淚。那個瞬間我就知道,原來他愛的人是江微闌。”
我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江微闌最辛苦的日子,我竟然絲毫不知。
簡瀕繼續說:“可他偏偏要來看我,偏偏要說他愛我。多諷刺啊,這個男人。傷好以後我就辭了職,搬去和成雨豪同居。你知道嗎,我們同居近兩年,他抱著我,吻我,說著世上最好聽的情話,給我一切能用錢買到的東西,但他絕對不會碰我的身體,你懂嗎?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身體絲毫不感興趣,你懂嗎?他不愛我。”
她這樣說的時候,我心裡一震,但我還是說:“那個攝影師,他碰你的身體,可他也並不愛你。”
簡瀕遠方的看著水面,說:“是啊,他們都一樣。”
我低聲說:“你不該這樣對江微闌的。”
簡瀕笑著,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