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事無成,鬱鬱而終。連你自己其實都在心裡悄悄羞愧著吧。”
先捧再摔,把話題扯到對方的敏感處,只有談到對方最在意的話題時,她才可能為此而大放厥詞。
反派歷來都是話嘮,在他們嘚啵嘚啵廢話的時候,主角就有時間想辦法了。
果然,杜蕾莎激動起來:“誰說我是鬱鬱而終,我是被那畜生給害死的。你知道被熱蠟裹住全身是什麼感覺麼?你知道蠟油流進眼珠子裡有多麼痛苦麼?你一點也不知道我的心事,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讓他也嚐嚐這種滋味!”
“不忠的人必須受到懲罰,懲罰是對他的救贖!”
白諾不明所以,只好儘量露出好奇寶寶的神情,勾引對方繼續解釋下去。這說不定是一個又臭又長的裹腳布故事,杜蕾莎一旦興致來了沒完沒了地講起來,能拖延不少時間呢。
她拽下旁邊的白布,一尊中年男人的蠟像暴露在空氣中,就算不再年輕了,但是眉眼之間仍能看出當年的風采,這是個老帥哥。
她對著這個男人指指點點,千言萬語表達不出心中的一個“恨”字:“人的皮有什麼用呢?被荒唐的性愛和噁心的銅臭玷汙,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他了,為何還要留著那層讓人作嘔的臭皮囊?”
“到最後,我突然發現,只有靈魂才是一個人的真實。為何之前我總是對自己的作品不滿意?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作品外表模仿得再像,也不是真正的真實,不是嗎?”
“我剝了他的皮,就是剝了他的虛偽,由我給他重塑外殼,這才是真正的藝術,藝術就是救贖。”
“你們應該感謝我。”她冷冷說道。
放屁,你怎麼不先救救你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躺在蠟塊裡,動也不能動,也曾經因此而憎恨過我最愛的蠟,因為是它把我困在這裡。當時我就發誓,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逃出來,給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顏色瞧瞧。後來你猜怎麼了?”她一把拉開那張遮住大鍋的油膩膩的黑色幕布,“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靠的就是這塊布。”
鏽跡斑斑的大鍋裡是凝固的蠟塊,蠟塊中竟然包裹著一個女人的屍體,正是三十年前的杜蕾莎,只不過她右邊的乳房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暗紅色的肉洞。
杜蕾莎死後,竟然被裹在蠟中,放在蠟像館暫無天日的地下室、這口不起眼的大鍋裡!
“這塊布可是好東西,它能幫我在島上自由移動。之前我的身體被困在蠟中,一旦靈魂遠離,就不能觸控到實物。可是死後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我意念一動就能從這塊佈下消失,然後意念再動還能在另一塊布附近出現。”
“只要有了它,我就能帶著自己的身體穿梭到任何有遮蔽物的地方。床單下、窗簾後、桌布底、幕布旁。。。。。。甚至是枝葉盤結的樹蔭下,我都能來去自如、為所欲為。我雖然死了,但和正常的活人卻沒什麼兩樣。”
“不,比起活人來,我更強大、更自由!我想讓你們看見你們就能看見我,想要消失就算在你面前你也察覺不到。這個島是我的地盤!”
還我的地盤我做主呢!白諾腹誹道,這個惡靈不但話多、腦筋脫線,而且力量強大得驚人——自己可得好好應付,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偷雞蝕米。
不過這段話也不全然是廢話,它在展示杜蕾莎在島上絕對力量的同時,也向白諾暴露出了她的一個致命弱點:一旦失去幕布,她就無辦法遠距離移動了。
即使在意念的作用下靈魂出去了,可一旦遠離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