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熊傍邊飄著個男人,他身材挺高大,一雙長腿有力地……額,踏在空中,但臉上卻露出與他高大身材不相稱的迷茫表情。
“你是誰?”他問那布偶。
黑白熊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它“唔噗噗噗”地笑了起來,然後若有所思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還不到時候啊,你還有的選擇哩,無趣,無趣!”
它說完這句話,竟然“啪啦”一聲,憑空消失了!
“你……”男人飄上前去想抓住它,結果撲了個空。
“……腦幹受損,心跳暫停……準備直流電擊復律吧……”
電擊什麼……啊啊啊啊啊!
“砰!”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如磁鐵吸引鐵釘般,將男人牢牢地拴住了。
他整個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得橫陳在空中,一雙手拼命地在空氣中抓撓著,彷彿不願意回到產生力量的地方。
“砰!”
“電擊除顫第二次,竇性心率復甦到三十。”
“哧溜”一下,男人的身體落在地上,又被往回扯了十幾米。
男人的手似乎更有力量了,剛才他什麼都抓不住,現在他能扒住地面了!
他可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死了,好不容易發現人死了是有靈魂存在的,他既然能靈魂出竅,那那個人呢?那個人的靈魂又在哪裡?
他還得回機場裡看一次,萬一那個人還在那裡,他要是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了,不就找不到他了嗎?
男人指甲扣進地面的硬土塊裡,那股巨大的力量竟然拉不動他了!
他面露欣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對啊,心率都恢復正常了,為什麼腦電波全無,這是什麼見鬼的情況……”
這時,空中“啪啦”一聲脆響,那黑白玩具布偶熊,竟然又出現了。
“唔噗噗噗,你還蠻有力氣的嘛……不行不行,你的時機還沒到!”
它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懊惱地搖搖頭,然後用它那尖利的爪子將男人扒在地上的手指一根根挑開。
五根,四根,三根……
“不聽話的孩子沒肉吃,乖乖回去吧。”還剩一根,黑白熊詭異地一笑,輕輕一撥——
“走你!”
男人臉上還保持著不甘的表情,整個人卻“嗖”的一下,飛回了他的身體裡。
急救擔架輕輕一顫。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遠處傳來眾人的歡呼雀躍聲:“有啦有啦,終於有波動啦,病人的上肢可以移動了。快快快,快抬上去,開車,去醫院!”
黑白熊站在高架橋上,望著那遠去的紅藍燈光,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玻璃做的兩隻眼睛裡,一隻閃過了暗紅色的光芒。
洛杉磯休斯頓療養中心。
一對中年夫婦待在單人看護病房裡:女的坐在床前抹淚,男的站在視窗遠望,他頭髮已近花白,手指想夾起一根菸,但意識到這裡是病房後,又放下了手。
他嘆了一口氣,對那婦人說道:“別哭了,醫生說咱們該多給他講點勵志的故事,你就知道哭,悲傷的情緒都傳染給孩子,他就更不想醒了。”
婦人痛訴:“你現在知道心疼他啦,當初幹嘛去了,我就說不要讓他幹什麼緝毒警,還當臥底,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我的小光啊……”
她雖然這麼說,可也沒再繼續哭下去,只是不時地用紙巾擦擦眼睛,然後拿起一本笑話大全給床上的兒子唸了起來。
中年男人搖搖頭,走出了病房,轉頭對那母子倆說:“你給他念著,我先到外面抽根菸。”
朱建明把出了車禍的兒子接到美國來治,據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