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卻有溫暖的胸懷和關切的心。在那段沒有生死追逐,沒有契約束縛的日子裡,他們明明也有過這樣那樣幸福的時光:做一對在纜車上約會結果掉下山崖同生共死的情侶,一起在恐怖片的世界裡打拼,夢想著重回到現世——結婚,生子,過浪漫的日子,等兩個人慢慢變老,有一張搖椅搖啊搖……
明明說好了的……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承諾過的事情一件也沒辦到,如今連所追逐的力量也不如別的男人,受折磨的是我,受委屈的也是我,你什麼都不付出卻能一直得到,這叫我怎麼能不恨你?
可我……也愛著你……
你用契約輕輕鬆鬆地掌控著我的生死,縱使你全然不在意我的性命,可親手殺了你這件事,我做不到……
我想讓你死,可我無法揮起屠刀,何其悲慼,何其無奈……
何美琪的精神本來就極不穩定,一點小小的變故就能引起無限感慨和大腦裡的神展開,此刻與除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外的其他異性近距離接觸,不由得思緒萬千,風雨飄搖,胸中積蓄已久的鬱卒竟然想要衝破喉嚨,發洩在陰森恐怖的牧之原的走廊裡!
可她還來不及咆哮,就被一隻結實的小臂卡住了脖子。她瞬間向後仰過身子,平衡不穩,迤邐歪斜地被身後的男人利索地帶倒在了地上。
“砰”,一聲巨響。
後腦勺磕在地上,腦漿攪成一團漿糊。
她看著天花板,剛想命令靳濤救自己,就被一隻大手揪著頭髮快速地拖拽。本來集中在天花板吊燈上的視線,一下子,遠離了原來的位置。
直到將何美琪拖出去,遠離靳濤二十多米,晉鋒才停下腳步。從攻擊開始到分離結束,這前後也不過十幾秒鐘的事,但他一直都在用通靈師的精神震盪干擾何美琪的思路,不讓她有機會給靳濤下命令,這才保證了十幾秒鐘的安全,讓他能順利完成計劃的第一步——當然,這種震盪十分消耗體力,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晉鋒的極限。
“你不用試圖召喚中村君了,他已經被我扭斷脖子燒成了灰燼,至於松田君,我知道他的速度很快,但你可以試試,看是他奔過來的腳程快,還是我拗斷你脖子的手勁快!”
“放了健一!”掌心紅光微現。
詛咒子彈爆頭都搞不死這個女人,只是讓她痛苦了一番,扭斷脖子什麼的,說出來只是笑話罷了。但晉鋒相信何美琪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不介意把一部片子僅能使用的兩次通靈血咒的機會浪費在她身上一次,尤其是在這種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會有人喪命,但他們卻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的狀況下。
除非,她不要命了。
何美琪咧開嘴巴,勉強做了一個不算笑臉的笑臉,然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覺得,我瘦麼?”
她當然瘦,瘦到脖子像一根馬秸稈,可以被晉鋒單手握住。甚至握住她脖子的那隻手,都被瘦骨嶙峋凸出來的骨頭給膈痛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問這個問題到底是在拖延時間,還是何美琪突然有感而發想要發表演講?
何美琪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原來不這樣瘦的,原來的我,身材很好,穿什麼都好看,我和他經常在一起逛街,那時候我就跟他說,坐在櫥窗裡的那些假人還不如我呢,我可以把每件衣服都試穿出模特的味道,卻從來不捨得跟他說我想買,嘿嘿,畢竟結婚需要錢,房子車子孩子都需要錢,女人怎麼能這樣任性,給自己的男人增添負擔呢?”
“很長一段時間,我吃不下飯。他像木偶一樣操控著我,我們不再處於平等的地位,我只是他的奴隸,他的道具,他的保命手段……他還愛我嗎?做出這種決定以至於不斷妥協著的我,是不是像個大傻瓜?曾經如火如荼的這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