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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在離樹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涼亭。花凌月倚在涼亭的長柱上。遠遠的望著烏蘭。花容罵這男人做妖孽。妖孽妖孽,美極便是妖,豔絕方為孽,先前在浴房,他將一頭黑髮披散而下,只覺出幾分飄逸之感,卻並未覺得有什麼妖孽之處。而眼下,他站在一片茶花之下,月光花影。他的黑髮迎風而舞。倒令人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有幾分妖魅之感。

花凌月眸色淡然的看著烏蘭走近,然後站直了身子。走進涼亭,對坐在涼亭上首地華南宏微施一禮,道:“皇上,皇妃娘娘來了。”

華南宏本是斜倚在一個軟塌之上的,由劉婉娘伴著,看著這幕花月與燈火交相輝映的景象,正無限感慨這區區一個紫雲軒,竟然把皇宮裡的花景比了下去,這會兒聽花凌月說烏蘭來了,便立刻朝著烏蘭走來的方向張望。

如玉的肌膚襯著大紅的衣裳,愈發的顯得烏蘭氣色嬌美,此情此景,令華南宏再一次想起了以往的種種,心中湧上千般滋味,竟覺鼻子微酸,話也說不出。

不過是一恍幾月而已,他與她,竟然就是這般陌生了嗎?

烏蘭看著華南宏地神色,心頭亦浮上一縷苦澀。本是無愛無慾無求,為何在那時相逢相遇?

在一旁的劉婉孃的臉,攸的拉了下來。

“皇妃娘娘真是有趣,”黛婉儀嬌笑著,從座位上站起,身上的環佩隨著她的動作而叮咚作響,“皇妃娘娘難道不知,只有那些鄉下的粗鄙女子和粗使的丫頭們,才梳這種明月髻麼?”

烏蘭淡淡的牽動嘴角,黛婉儀與劉婉娘一樣,都戴著那種明晃晃地頭冠,而華南宏與花凌月則是平常地打扮。

“聽說這花祭,乃是雲南王府自定的風俗,只是不知道,這風俗是由何而來?”烏蘭對黛婉儀地問題置之不理,轉而去問花凌月。

黛婉儀討了個沒趣,氣得瞪著眼睛,恨恨的看著烏蘭。

花凌月的唇角微微的揚了揚,慢慢的走到院中,抬起頭,凝望天上的一輪明月。

見花凌月沒有答話,黛婉儀便又生出幾許的得意來,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戴在臂上的一串銀鐲,笑道,“皇妃娘娘一會便知道了。只是,要仔細了有巫鬼上身,招了娘娘的魂兒去。”

“招魂?”劉婉娘率先打了個哆嗦,“怎麼還有招魂這一說的?”

黛婉儀看了看站在月色裡的花凌月,眼底慢慢的漫上一層柔情。然後,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烏蘭,又掠過華南宏,飄向天空。

“苗疆有一種巫術,喚作趕屍。死在他鄉的人,若是不將屍體運回本土,靈魂便會無處可去。那一年,雲南有叛黨以巫術傍身,大肆作亂。老王爺奉了朝廷的命率兵出征,途中不幸遇險,幾乎命喪拉開黃泉,只剩了半口氣在。人在命懸一線之時,靈魂最易受鬼怪與巫靈侵蝕,叛黨自不會善罷干休,便派了巫師作盅,趁夜半之時潛入老王爺的房裡。當時眾家丁及王府巫師雖然都竭力的保護老王爺,但是怎奈對方的靈力著實不似普通人所能敵,眼看著老王爺就要被巫盅取了性命,突然有一位女子出現,救了老王爺。”

“那女子美若天仙,靈力高超,擊退了巫盅,又救了老王爺的性命。老王爺清醒過來,問她的姓名和身世,她都閉不口提,只在王爺身邊默默的服侍,直到老王爺痊癒。兩年後,老王爺痊癒,女子卻不見了影蹤。只是院中那株茶樹突然開滿了明豔的茶花,女子的腰帶,就掛在枝頭。自古苗疆便有女子將腰帶送與心愛的男子的習俗,老王爺睹物思人,悲傷異常,便將每年的這一天,也就是九月初十,定為花祭,請巫師於茶花前召喚女子的靈魂,盼望著與她相見。”

這明明是一個很美的故事,可是,站在院中的花凌月,卻笑得有幾分嘲諷。

是嘲諷沒有錯,烏蘭的眼睛,默默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