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姨娘不會為了迎合丈夫,而跑到大伯母面前胡言亂語。
見虞聞這會兒只顧著想後宅的事,沈婆子咳嗽兩聲,又道:“這後宅的事,有大娘在,六郎實在不必要擔心。倒是六郎何時才打算把宋家七娘迎娶進門,也該有個主事的娘子了。”
虞聞神色不變:“朝中政務繁忙,這些事暫不考慮。”
沈婆子還想再勸兩句,虞聞已經頭也不回地往十二郎的落雲院走。二夫人成日吃齋唸佛,吃住都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六郎成年後便再不插手管他的生活,甚至連娶妻生子這樣的大事,也一副由他自己做主的態度。皇帝賜婚的事,她在看到聖旨後,立馬就跑去佛堂跟二夫人提了,結果夫人只停了唸經,說了句隨緣便再沒開過口……
皇帝不急太監急。就看這孃兒倆的態度就知道,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卻說虞聞去到落雲院,先是簡單的瞭解了下白天的事,而後兄弟二人一本正經地開始商談起政務來。
作為一個秘書丞,虞聞更想要的是能夠進入大理寺。秘書丞的工作,左右不過是掌文籍等事,整理文書,上報要事。得皇帝喜歡,又有能力,或許他不用一年的時間,又能從秘書丞的位置上再往上調一兩個位置。
秦氏試圖要他動用關係,給五郎九郎他們也分別找幾個九品的官位坐坐,卻都被他回絕了,五郎九郎也不願靠旁人的能力入朝為官,各自離家努力去了。
倒是虞安,一方面科舉的確沒落榜,另一方面孫宰相抬舉虞聞,自然樂見其成地隨手幫忙把虞家十二郎安排進了大理寺,雖只是個從九品下的大理寺獄丞,可虞安自問已經足夠了。
九品官雖小,但自會有人為了一些事偷偷接近,而後套些話出來。
散衙前,尚藥局司醫來找虞安,兩人在大理寺外嘀嘀咕咕了很久,被正好從大理寺路過的孫青陽撞了個正常,回頭就告訴了虞聞。
去找虞安的尚藥局司醫姓裴,家中行十三,平日裡相熟的同僚都會喊他一聲十四郎,同虞安倒也認識,過去都是一個書院出來的,同年科舉中了進士,常常會結伴一起出遊、打馬球什麼的。
如果是平時,孫青陽和虞聞肯定是不以為意的。可就在幾天前,尚藥局內一批入庫的草藥在做成香丸後,發現出了問題,後宮內更是有妃嬪因為使用了有問題的香丸,全身發紅發癢,痛苦不堪。皇帝一怒之下,將尚藥局兩位奉御全部打入天牢,要求大理寺徹查此案。
這裴姓司醫正是在為了這事四方奔走,孫青陽看在虞聞的面子上,生怕虞安一個不小心也攪和了進去。
被摘掉頭上的官帽還好說,怕的就是連累到虞家那麼多人。
“你讓阿鄭去外面守著,別讓其他人進來了。”虞聞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閉眼道,“你平日裡和裴司醫交好也就罷了,此刻須得記得,有些事萬不能隨意透露。”
虞安點了點頭,應和了一聲。
已近及冠之年又入朝為官了的虞安,雖依舊還是像從前那樣一副生活優渥的瀟灑模樣,但身上漸漸的也顯露出了正氣和穩重,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世家的姿態。
看見六哥的意思是要就這件事跟自己詳談,他微微有些詫異:“入庫的草藥出問題,不是理當問責採購草藥的人麼?”
虞聞搖頭:“不光如此,草藥入庫前還有個清點和晾曬,清點的司醫難不成不知道入庫的草藥是好是壞?更何況,出庫之後的草藥,既然是要給陛下和後宮妃嬪們所用,自然是得由奉御親力親為。”
“哦!”虞安若有所思,“所以兩位奉御直接被打入天牢,大理寺也因此要徹查整件事情?”
“十二郎,”虞聞斟了杯茶,直白道,“裴司醫是來找你幫忙的吧?你可曾仔細想過,如果此事的確是尚藥局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