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個人就被關到了廢棄建築的狹小閣樓裡,閣樓沒有窗戶沒有燈,房門緊閉,除了綁匪跟陸家接洽的時候會開啟門進去讓陸聽白接電話之外,他們在閣樓裡待了不知多久,室內都是漆黑的。
後來陸家報了警的事被綁匪知道了,他們氣瘋了,當下就拿著皮帶進了閣樓,拳打腳踢之間雖然有沈聞羨護著,但陸聽白還是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加上年紀小,被救出來之後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接受了治療也不見好,反而因為內心的牴觸、情況越發糟糕了起來,陸家也就不再逼著他去看心理醫生了。那之後,陸聽白怕黑、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一定要開電視聽到人聲、從不搭乘人數少於三個的電梯……
季停邊聽邊點頭,下意識接道:「難怪陸聽白那麼依賴你,連陸叔叔和沈姨都沒法比……所以你怕黑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沒在意季停直稱的是陸聽白的名字,沈聞羨搖搖頭:「好歹都上高中了,出身沈家,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沒那麼弱的。」
「那……?」
「被救出來之前,綁匪眼見窮途末路,大概是覺得以陸家的勢力、被關進監獄之後肯定一輩子都出不來了,乾脆動了殺心。我就在那個時候傷了眼睛,雙目失明瞭近三個月才隱約能見光了。」沈聞羨不痛不癢地說著,「太久看不見光的緣故吧,那之後就開始怕黑……其實又不只是怕黑,更怕的是再也看不見了。」
季停突然之間明白過來為什麼剛剛沈聞羨的第一句話是讓他確定是否停電了……突然陷入黑暗,是電的問題還是自己又看不見了,一時之間多少會有點惶恐吧。
「突然覺得寫陸聽白因為幽閉恐懼症而性情大變,好像也不是那麼的沒邏輯……」想起自己吐槽過的,季停小聲道。
沈聞羨沒聽清:「什麼?」
季停忙道:「沒什麼。難怪我之前看到你房間的燈半夜都還亮著,你是徹夜都開著燈在睡?太影響睡眠質量了吧。」
沈聞羨笑笑:「我戴著眼罩睡的,其實根本就看不見半點兒光。燈開著,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會比較安心。剛剛本來已經睡著了,突然就驚醒了過來,扯了眼罩看不見光,放在床頭櫃裡的檯燈也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沒電了,被自己嚇了一跳,連拿手機看看都忘了,還以為自己又瞎了……吵到你睡覺了,真不好意思。」
「沒事,反正我也還沒睡著。」說著,季停伸了個懶腰,「你不說我還沒感覺,一說我還真困了。那我回去睡了哈。」
季停說著就要站起身,沈聞羨猶豫了下,還是出口叫住了他:「季停……」
「嗯?」
季停朝他看過去,難得的在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從容鎮定的沈聞羨臉上看到求助的意味兒,讓他想起了上次看到沈聞羨這副神情的時候……還是在明市的酒吧裡、沈聞羨被人下了藥掙脫不開的時候。
沒憋住笑意,季停笑了一聲:「檯燈這麼亮,老大你還怕的話……我留下來陪你也是可以的,我這人特好說話,反正也不認床。不過……你願意的話,回答我個問題唄,我還挺好奇的。」
反正底子都交了,笑也被笑過了,沈聞羨儘量保持淡然:「嗯,你問。」
季停饒有興致地靠近他:「我記得你說過,會住在這兒,除了條件不錯又方便之外,主要是怕房子太大了鬧鬼……真的假的?你怕鬼?」
沈聞羨:「……」
沈聞羨一臉鎮定:「是啊,小時候好奇心重,喜歡看恐怖片,越怕越想看,越想看越怕,結果記性又好得不得了,連紅裙子的女鬼長什麼樣到現在都還記得……說實話,我跟你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
季停一樂,剛要說話,就發現沈聞羨面上淡定歸淡定、說到最後居然真的變了變臉色,頓時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