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拍拍身上的灰,跟陳譯他們一起去拿包和水壺。
張淞玉推了推還站在原地的白桉,沒提剛剛的事:「走了,吃晚飯去。」
一頓晚飯吃得匆忙,然後又回到操場接著夜訓,不過好在晚上涼快,而且沒訓一會兒,總教官就讓學生們坐下開始拉歌。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學生們個個沒精打採又爭先恐後地往宿舍回,畢竟十點就熄燈,他們還得回去洗漱洗衣服。
白桉刻意落後了一些,果然沒過多久,顧仙瀾就來找他了。
想起吃晚飯的時候,顧仙瀾特意在打飯的時候跟他說的話,白桉忍不住有點不好意思,耳垂髮紅:「顧同學你好……你讓我結束之後多留一會兒,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仙瀾看著面前這個靦腆的男孩子,順了下自己鬢角的頭髮:「你好,你和停哥哥是舍友吧,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我叫白桉。」
「白同學,」顧仙瀾低著頭,「冒昧麻煩你了,謝謝你願意留下來……我……你們應該看得出來,我真的很喜歡停哥哥……」
白桉臉上溫度慢慢降下去,他乾巴巴道:「哦……那……」
「可是停哥哥根本就不願意聽我說話……」顧仙瀾咬著唇,「其實也不怪他,都是我不好。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跟停哥哥帶句話……你告訴他,三年前都是我的錯,他爸爸媽媽去世了我都沒辦法待在他身邊,可是我真的也不想的,這幾年我都很想跟他說清楚……我……我也沒辦法……」顧仙瀾開始掉眼淚,「我爸媽當時關著我,我根本就辦法去找他……拜託你了,你跟他幫我解釋一下好不好……我之前不找他是因為我爸媽太擔心我了,怕我出事。我現在找他,也絕對不是因為他爸媽留下來的錢……停哥哥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對我有些誤會。」
白桉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正好看見洗完衣服之後跟又洗了個澡沒分別的季停,頓時就有點火冒三丈,隨即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了,強行把情緒壓了下去,至於之前顧仙瀾說的話,白桉自認自己反正也沒答應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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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軍訓裡,季停感覺自己彷彿在經歷一場大改造。
軍訓過半,季停偶爾照到張淞玉的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曬黑!
雖然不靠臉吃飯吧,但是季停對一個黑皮的自己沒有半分期待。
「老天不公啊,我都黑成碳了,季停居然比那些女孩子還白!」張淞玉看著鏡子,簡直抓狂。
季停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澡,聞言直接一腳踢到張淞玉坐的凳子腿上:「操!你這什麼對比!」
張淞玉一臉憂愁:「季停你別說髒話,一說髒話就原形畢露了,白瞎了這張臉了。」
相處久了,大家說話也就隨性了很多。
季停又笑罵了一句,然後抱著盆去澡堂了。
等再回來,就發現宿舍裡的氛圍比之前要低沉許多。宿舍其他人都在,但沒一個人說話,季停推門進到屋內之後剛要開口,面色就猛的一沉。
衣櫃跟前、平整的水泥地板上,一個枕頭躺在那兒,周圍還散著一大堆紅色紙鈔,張淞玉正在撿。
季停不知道那些面額一百的錢是怎麼回事,但他認得那個枕頭是他的,旁邊開啟的行李箱,也是他的。
見季停回來了,其他舍友也沒說話,都一臉凝重。
把盆放到旁邊的桌面上,季停語氣不善:「這是怎麼了,誰翻我東西了。」
張淞玉把撿起來的一沓錢放到桌面上,遲疑著開口:「季停……是這樣的,剛剛白桉發現自己的錢不見了……」
季停隨便拉了張凳子坐下,聞言笑了笑:「繼續。」
季停一直以來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