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停關上副駕駛的門「不行,那個委託人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不到她男朋友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真憑實據,她又不敢和家人朋友說,說不定就抱著那點僥倖心理跳火坑了,再說了,我們拿了錢辦事自然要盡善盡美。方姐你在車裡等我,我會儘快出來。」
說完季停就揣著手機過馬路了,方孺雲見勸不住,又擔心季停吃虧,畢竟那還不是一般的酒,就季停這個樣貌,不跟入狼窩似的。一邊無奈著這個小老闆實在太敬業了,方孺雲一邊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那家酒,隨後撥打了沈聞羨的私人手機號。
季停今晚不回去,之前就跟沈聞羨說過了。
雖然想著季停鬧歸鬧卻有分寸、又有辦事妥帖的方孺雲跟在身邊,沈聞羨卻還是不怎麼放心,以致於本來睡眠質量就一般的人一直保持著淺眠的狀態。
故而方孺雲的電話打來時,沈聞羨幾乎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接電話的聲音也不見半點睡意。
方孺雲三言兩語說清了現在的情況,又道「我本來不想深夜打擾您的休息,但是您之前說過危急情況下可以不分時間場合聯絡您,我認為現下的情況附和這個條件。我跟不進去,無法確定季先生的安全,雖然據我所瞭解的資料來看,那家酒做的是正當生意,但進出人員混雜,季先生年紀尚輕……」
「行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來。」沈聞羨打斷道。
方孺雲應了句好,掛下電話發了地址給沈聞羨後才恍惚起來。
沈總居然要凌晨兩點親自過來……這個季先生究竟是誰啊這麼大的份量,而且……沈總過來了以後能怎麼辦?總不可能大張旗鼓帶著人進去……
想像了下沈聞羨進出gay的場面,方孺雲坐在暖氣很足的車裡活活打了個冷顫。
而gay內,方孺雲心中那個入了狼窩的敬業小老闆正如魚得水得很。
季停態度自然地走進了這家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酒裡,目光隨意繞了幾圈,很輕鬆就找到了正一個人坐在卡座裡喝酒的宋承安。
於是他在臺邊找了個方便觀察宋承安、又不那麼容易被對方發現的位置坐下,跟調酒師要了一杯酒之後就坐在那兒掏出了手機。
這是一張新鮮的嫩面孔,調酒師把酒杯推到季停面前,然後笑吟吟地開口「小弟弟第一次來啊,這杯酒我請你啊。」
季停挺討厭調酒師這種意味明顯的語氣,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落地上了,不過他挑起一抹笑來「這裡的調酒師對每一個新面孔都這麼友好?」
臺內的調酒師輕輕地笑了一下「看臉啊。」
真是直白。
季停咬著吸管,聽著那個放下他點的酒之後就沒打算離開的調酒師在耳邊嘮嘮叨叨,目光時不時地往宋承安的方向瞟。
調酒師很快就注意到了季停的舉動,本來就一直帶笑的臉上更是堆起了笑來「小弟弟,這人啊,不能光看長相,你瞧那邊現在一個人坐著的那個,長得斯斯文文的,看著也規規矩矩的是不是?可這人呢,不可貌相啊。」
季停輕飄飄地看了調酒師一眼「你剛剛不說看臉嗎?」
「那不是對你嗎。」調酒師單手支著下巴,眼睛盯著季停,「看臉也分人啊。」
季停摩挲了下手裡的酒杯,忽視對方的目光,想了想又問道「聽你剛才的話,是認識那個人?」
「認識啊,這裡的客人只要是來過一次的,沒哪個我不認識的。怎麼啦,想知道他是誰?」
季停知道對方誤會了,想到宋承安那樣子,心裡有點噁心,但是也沒多說,就那樣看著那個調酒師。
調酒師樂得很「你這小傢伙還挺有意思的……」
「說話就說話,瞎稱呼什麼。」季停屈起手指敲了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