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往靈堂前湊,更不敢出現在母親視線內,母親看她時那種冷意,她害怕。
所以。她只能端起城主夫人的架子在前堂迎女客。
有人前來憑弔時。儀賓會高聲唱諾。
她也早早調整好表情去相迎。
聽到外面傳來響動,儀賓卻沒有動靜,她只以為是章家下人在忙活什麼事,也沒往心裡去。
只是當腳步聲由遠及近時。她下意識的看過去,驚得立刻瞪大了雙眼,“家寶!”
章家寶冷冷的看著就算到了這種時候身上還招搖的用了好幾件首飾的二姐,什麼話也不說,讓開一步,扶著後面的人進來。
夏含秋,就那麼緩慢卻強勢的進入章俏兒的視線,一身的白,讓她看起來非但不顯柔弱。越發襯出她那由內而發的驕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冷豔。
要想俏,一身孝,在夏含秋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可這卻深深的刺痛了章俏兒的眼睛,像被人砸到腳一般尖銳出聲,“你不是說你和章家再無關係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動靜不少人都圍了過來。聽章俏兒這語氣不少人心下都有了猜測,不由得都打量起夏含秋來。
當年的事他們都還記得,對於之前並無多少印象後來卻驚掉他們下巴的章家長女,他們心裡都很有幾分好感,畢竟能有這般膽氣的女子不多,就是有那尖酸刻薄的,這會也都閉嘴看熱鬧。
章家寶正憋著氣,聽到章俏兒的話就要頂回去,“章俏兒……”
“家寶。”夏含秋打斷他的話,不讓他在眾人面前落人口舌,“叫二姐。”
“我只有一個姐姐,姐,我只認你。”章家寶紅了眼睛,語氣平靜不見半點激憤,卻有著誰都能聽出來的堅定,“以前我不理解為何要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她身上我徹底明白了,可人家的女兒嫁出去了還知道提攜孃家,護著孃家,她呢?她活生生氣死了爹,毀了孃家的頂樑柱,這樣的女人,我沒法說服自己再喊她一聲姐姐。”
“我沒有,你瞎說,章家寶,我才是你親姐,你居然信她的話,被她撩撥幾句就不認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才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
章俏兒沒想到家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掀開這個事實,不,這不是事實,這根本不關她的事,章俏兒大喊,“你以為爹是病秧子嗎?被氣一氣就會死去,章含秋,不,你說了你以後姓夏,你再不是章家女,你憑什麼再登章家門?來人,來人,趕她出去,誰也不許放她進來。”
章家護衛對望一眼,沒人動,老爺沒了,公子才是章家當家做主的人,公子明顯是護著大小姐的,他們才不會蠢得去做這得罪公子的事。
齊振聲派在她身邊的護衛倒是想動手,可……他們不敢動。
章家大小姐身後那幾人氣勢太強,壓制得他們動彈不得。
“你們都傻了,快將她趕出去!”
色厲內荏也掩不住章俏兒的驚慌,眾人的視線在章家兩女之間來回瞧,只覺高下立判。
章家寶冷笑著看向章俏兒,心裡泛起陣陣悲哀,這是他親姐,雖不如和大姐來得親近,但兩人的關係也一直沒有特別差過,可現在……
“家寶,進去吧,要算帳也不急於這一刻,章家老爺屍骨未寒,鬧上這麼一出,他死了也閉不上眼。”
章家老爺……眾人驚訝的看向夏含秋,章家長女,確實硬氣,居然真就不再稱呼一聲父親了!
章松這時終於趕來了,聽到這句頓時眼眶泛紅,對著兩位主子就跪了下去,一直壓在心底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泣不成聲,“大小姐,公子,老奴……老奴……”
章家寶上前扶起不過分別短短數日,看著卻像是老了幾歲的管家,“辛苦了。松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