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農民工就要跪到地上。
王博強慌忙扶住了老漢,然後說道:“你不要這樣,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醫院真的救不活這位病人了。你看到了,我們這裡是中醫院,急救措施不夠。你還是讓救護車儘快開到二附院去吧。”
那農民工又朝著地上蹲著的三個人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撲了上去,大聲叫道:“你還我家三毛子的性命。”
其他光著身子的農民漢子也知道沒救了,紛紛朝著地上那三個人撲去,口中喊道:“你們這些天殺的,還我三毛哥的性命。”
歐陽雪分開眾人,喊了一聲,道:“都先停手!”
那些民工往歐陽雪看去,見是一位俏生生的小姑娘,不禁一陣失望,現在他們盼望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個能妙手回春的醫生。
唐風也跟在歐陽雪身後擠了進去,這時外圍的一個戴著金絲框的年輕人,看到唐風和歐陽雪的身影,身體不禁一陣顫抖,正是兩天以來一直恐慌不安的蕭炎。
蕭炎扶住身旁的柱子,深吸了幾口氣,突然他眼珠子一轉,不禁計上心來,然後拿掉眼鏡,走到了一個民工的背後,輕輕說了起來。
此時歐陽雪已開口問向王博強,道:“王叔,這裡怎麼了?”
王博強嘆了口氣,朝著救護車上指了指。
唐風和歐陽雪同時朝著車上看去,只見一個胸腹間裹滿紗布之人,正一動不動的躺在救護車上,雖然紗布裹得很緊,但是紫黑色的血仍是不斷的流出。鼻子上掛著氧氣瓶,胸部貼著起搏器,沒了呼吸。
王博強道:“這車是咱們金陵市二附院的救護車,本來他們應該儘快送到二附院去的,可是二附院的領導得知這是個必死的車禍病人,而且還是一群農民工,沒錢交押金時,他們便讓司機直接把救護車開到咱們醫院來了。
吶,那三個就是這救護車的司機和出勤的護士。”說著,他指了指地上蹲著的三個人。
此刻那三人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只是聽命於人的打工仔,為了保住飯碗,上頭說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
歐陽雪看著周圍民工希冀的眼光,微微有些不忍,問道:“王叔叔,真的沒有救了嗎?”
王博強說道:“雪兒,你王叔叔也是農民家庭出身,也不願意這麼殘忍。可是在我的技術範圍內,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想,除了在京都中心醫院,或許有一線的希望,可是這個病人根本就撐不過半個小時了。”
歐陽雪低下頭,然後小聲說道:“既然這樣,王叔叔就把這病人收下吧,就讓他死在咱們醫院的病房裡吧。”
王博強一愣,隨即堅決的搖了搖頭,道:“雪兒,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問了。咱們中醫院正在評定三甲醫院的緊要關頭,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而且……而且現在醫療糾紛真的很多,我們必須得小心行事。我王博強自認絕對不是壞人,但是也絕不會任憑附二院那群混蛋在咱們頭上拉屎。你放心,我會支援這群民工向附二院討還公道的。”
這時後方的一個民工突然剝開人群,走了過來,然後一下子跪倒在唐風的面前。
唐風一愣神,慌忙道:“大哥你幹什麼?你快點起來。”
那民工搖了搖頭,大聲道:“那一年俺在山西黑煤窯幹活,煤窯塌了,是三毛子哥一個人挖了三天三夜,把俺從煤坑裡挖了出來。俺的命就是三毛子哥得命。”
民工說著,又朝旁邊的一個胖漢子道:“二牛你給神醫跪下!”
那胖子普通一聲跪了下來,先前那民工繼續道:“二牛和俺是鄰居,前一年俺們村發洪水,糧食都發了黴,是三毛子哥把糧食都拿了出來,分掉,他把自家所有的傢俱都拿出去賣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