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選擇遠離,避免接近她,相信日子久了,感覺就淡了。如同失去古巧雲,從深痛、小痛,到不痛……
而對心如,他從沒有表白,在“感覺”才開始時就急踩煞車,還有許多保留的空間。
只是她的這些東西該怎麼送還給她?這頗令他傷神。
翌晨六點──
“田心如,田心如……”
心如從床上驚跳醒來,不知哪來的叫聲比“廣播車”還響亮,整條舊街都聽得到!她趕緊下床,開啟窗戶朝街上望去──
原來是陸亞喬那小子!
他瞧見四樓窗邊的她,又是一陣“廣播”。“你快下來,要出發嘍!”
同一時間,許多睡眼惺忪的鄰居全開啟窗來瞧,心如氣血全往臉上衝,暗啐這小子真是欠扁,一大清早拿她的名字代替公雞司晨,真想衝下去K他幾下。
怕他又吵,朝他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匆匆梳洗,換了衣服,下樓前她去探視了老媽;在房門外就聽見打呼聲,一開門打呼聲如雷貫耳,肥胖的身軀睡成放鬆的大字形。幸好老媽酒喝多了睡得沈,沒被吵醒,否則那小子就罪加一等。
她下樓去,還沒接近陸亞喬就嗅到酒味,她捂著鼻子訓他:“你是怕自己不能出名,還是怕我太出名?”
“我清晨五點回家,才要倒下去睡,我媽就要我來接你,於是我只好來了,卻又弄不清你是住在舊街的哪一幢樓,只好站在街上叫你啊!”陸亞喬嘻笑,搔搔頭,佈滿血絲的眼睛顯示他狂歡到天亮,整晚沒睡。
“那你現在就找個地方去睡,等你睡飽了再回家,就說我們有約會,這不就成了?”心如出了鬼點子。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朋友早作鳥獸散了,啊哈~~”他打了個呵欠,摸索口袋裡的車鑰匙,糊里糊塗地說:“我好像忘了把車停在哪裡了。”
心如被他打敗,一時心軟。“算了,看你搞成這樣,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你不嫌棄,乾脆就睡我家好了。”心如看他這副德行,還真怕他再開車會出事。
“你真是好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現在可是嗜睡如命,哪怕只要路邊一倒,都可以呼呼大睡。
心如搖搖頭,領他上樓,看他走路歪歪斜斜,她還真是替他擔心;而一進門,陸亞喬看見敞開的房門裡有床,直接就走進去,栽到床上,睡了。
“喂!”心如想阻止都來不及,她本來只是想讓他睡客廳的長椅子上。
唉!她嘆息,這裡雖然全是他家的土地,可是也還沒收回啊,他少爺可真是不懂得客氣。
她在嘴裡嘟囔著,幫他關上房門,坐到客廳裡開電視,等著向老媽解釋,就怕老媽起床會誤會,那她可就名節不保了。
過了幾個鐘頭,行動電話設定的鬧鈴準時在八點響起國歌,心如急忙衝進房裡拿電話,關掉鬧鈴,瞥一眼床上的陸亞喬,他睡得可真香;踅出房間,她覺得有點餓了,拿了錢包,下樓準備到豆漿店買早點。
清晨的路上有些清寂,有搬家公司的車停在前幢的大門前,一看原來是何太太一家要搬走了。
何太太的小女兒是心如音樂班的學生,他們在舊街算是家境小康,一家人正好下樓來,何太太見了她,向她打招呼。“田老師,我們要搬家了,你什麼時候搬呢?”
這……她還沒找到房子呢,而答應幫她找房子的人正在呼呼大睡,真傷腦筋!“就快了。”她應聲,沒有多做停留,往豆漿店走去,照例買一份早餐;老媽是不吃早餐的,而陸亞喬還不知要睡到幾點。
她踱步回家,就要到騎樓底下時,忽然有輛車子呼嘯而來,猛然煞車;兩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下了車,對她叫:“站住!”
心如一驚,他們像是來尋仇的,會不會是弄錯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