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太忠這麼問,李凱琳也嘆一口氣“要是我媽不幫我哥找工作,也就沒這事兒了,他們還說……我媽生活這麼好,掙錢那麼多,既然有能力,也該負一點責。”
“胡扯嘛,既然這樣,他們要不出事兒,賺了錢會不會給你媽上交好處費啊?”陳太忠挺惱火的。
就事論事的話,他都不認為那個老闆有責任,不過那廝地磚廠沒手續,怕人將事情搞大,所以出點錢遮掩,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行了太忠哥,凱琳她媽也是嫌鬧得煩了,花點錢買個安生,”丁小寧介面了,她一直幫著李凱琳忙裡忙外的,對細節再清楚不過了,“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的。”
“哼,我墊的那五千,忠叔抽走三千,說是要感謝別人,也不見他們不給,”李凱琳說起這個就生氣,“死人錢也掙。虧得還是鄉親呢。”
她嘴裡的忠叔,就是死者家屬從白鳳鄉找的能人,能說會道的,也算是能人,上次的記者元嶺,和周無名地司機,都是他找來地。
那倆還敢收錢嗎?陳太忠有點不太相信。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也無意再重提,以免掃了大家地“性致”。
遺憾地是,今天不僅李凱琳的性致降低了,丁小寧也記仇呢,“太忠哥你也太忙了一點吧?中午沒空晚上也沒空,我舅舅催了我好幾道了。”
鄭在富還沒被扶正。不過,今天牛局已經讓周主任停職了,然後親口指定鄭主任代理主持客運辦相關事宜,這扶正就是早晚的事兒了。
尤其難得的是,孔老二也會湊趣。這邊話頭一放出來,順達的司機們就擠到客運辦,老老實實地辦手續了,真的挺給鄭在富面子。
順達公司地態度轉變之大,讓客運辦的人咋舌不已,於是就有小道訊息說,這公司原本就是鄭某人用來打擊周主任地利器,眼下小周下了,老鄭上了。那麼也就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
別說,這個“陰謀論”還挺有市場,因為用這來解釋事情的發展,也挺符合邏輯的,倒是正應了那句話,“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亂說。”
不管怎麼說,各種小道訊息既然在亂飛,足以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孔老二表示出來的誠意。
鄭在富心裡可是最清楚不過了。人家這是給陳主任面子呢。想著過年地時候,自己一家人還小看了陳太忠。這關說提拔的感激之情,再加上昔日的歉疚之意,他很迫切地希望,能向陳主任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可是鄭主任也想得到,昨天晚上,牛局居然自己拽了沙發,坐在陳太忠和一個姓許的人面前,那麼對他而言,請陳主任吃飯,最起碼也得用倆字兒來形容高攀。
既然有了這個認識,鄭在富也只能求助於自己地外甥女兒了,求著她把陳太忠約出來坐坐。
丁小寧原本懶得答應,可是想一想,自打母親過世後,真正照顧過自己的,也就這麼一個舅舅,嘀咕了兩句之後,還是悻悻地應承了下來。
那一刻,她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你們鄭家和李家小看我,接著小看我啊,我不用天生的甯家血緣關係,照樣能闖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十八九歲,正是爭強好勝的年紀,女孩兒也不例外。
不過,陳太忠的反應,讓她有點感覺沒面中午聯絡了,說是有事,晚上嘛,繼續有事兒。
“我真的有事啊,”陳太忠嘆一口氣,“中午陪段衛華吃憶苦思甜飯,晚上又陪著牛冬生走上層路線,嘖,都是推不開的嘛。”
“反正我覺得挺沒面子地,”丁小寧的小孩脾氣發作了,噘個嘴坐在那裡。
“我都……我都懶得理你,”陳太忠只覺得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只覺得自己這委屈大了,索性就不說了,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忙啊?“跟你沒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