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先讓他洩一洩火吧,他要真找咱們,咱們再伸手不遲。
於是許純良奔赴高新區素鳳手機廠,跟西門子的人口沫橫飛了兩個小時,最後大致達成了意向,七十五天之內交貨,西門子的品質必須保證,工序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們中國人向你們德國人強調吧?
當然,你們真要再想提前日期,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這個加急費,嗯,你懂的,這個費用是階梯的,不過這個階梯可能跟線性代數無關,或許它跟冪更為接近一點。
這真的不是一個好訊息,德國人很不高興,但是事涉產品質量,有再多的不高興,他們也只能將怨氣壓在肚子裡,好吧,品質才是我們德國人最終的追求,其實,這個荒唐的建議是英國人提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西門子的人是再次退縮了,但是有人很敏感地發現:許,按道理你此刻應該在鳳凰,是什麼原因,讓你從鳳凰來到了素波?
許純良其實可以直接說的,他的固執在西門子公司也是很有名氣了,但是考慮到對方再次的退縮,他也不想將客戶刺激得太狠。
於是他表示說,有個朋友遭到了意外,他趕來素波,是看望這個人的——“他的脾臟因為撞擊而破裂,可能會被摘除,在這個時候,我想他需要很多人的關懷。”
“我深表同情,”蔣君蓉沉著臉在一邊發話,她很盡職地彌補每一個藉口,這是必須的,“許主任,如果需要我的幫助的話,請直接說,我可以聯絡到很好的大夫。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郭建陽,陳太忠的通訊員,”許純良淡淡地表示,確有其事,“他在遼原遭遇不測,太忠正在當地追查責任人……等一會兒,你跟我一塊去天醫一院吧?”
“是他,陳太忠又跟人打架了?”蔣君蓉本來是縫補匠,猛地聽說這麼一個訊息,登時臉色一變,接著她嘴角扯動一下,很不屑哼一聲,“反正每次受傷的,都不會是他——陪著他打架,要有被人打的覺悟。”
“我還陪著他打過架呢,”許純良英俊的臉拉得老長,面色也十分不好看,“蔣主任你什麼意思——我應該被人打嗎?”
“哈,沒想到你文質彬彬的也會打架,”蔣君蓉咯咯地笑了起來,“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一下。”
兩人走到一邊,說起了此事,蔣主任聽到“全龍天”三個字,娥眉就是微微一皺,等聽完之後,她微微一笑,“許主任,你不覺得‘全龍天’三個字很耳熟嗎?”
“沒有覺得,”許純良很直接地搖搖頭,“你要說金龍魚的話,我比較耳熟。”
“這個”蔣君蓉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她吸氣提膝,白色的中腰坡跟小皮靴在地上重重地踩了兩下,“素鳳手機的這塊地,原本就是要給全龍天的……後來我不給他了!”
“神馬?”許主任登時傻眼……正是有了這樣的訊息,許純良才打個電話給陳太忠,告訴他說,這一家的專案沒有那麼好,以蔣君蓉的眼力,也許會錯過一些好專案,更也許會因為受到矇蔽,扶植一些不是很好專案,但是可能的好專案一旦入眼,她絕對不會錯失喜機。
所以許主任很鄭重地警告自己的兄弟.“全龍天是她放棄的專案,我覺得這個訊息對你來說,可能很重要,就給你打一個電話。”
它在素波生產盜版碟,自然會有諸多不便,陳太忠覺得,自己能理解蔣君蓉的選擇,而且真要搞這個聚碳酸酯,沒準還確實有很大的汙染。
所以蔣君蓉將此人攆出素波,還真的不是特別冒失,於是他笑著發問,“她肯定不會跟你這麼簡單地說兩句就完了,一定還說了別的什麼吧?”
“她沒有再說別的,”許純良悶悶不樂地回答,“我問她了,你為什麼把這個全龍天攆走,她——她跟我露後槽牙,我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