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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不及有更多的驚慌表現,不甘遭到冷落的睿王爺插口問道:“柳姑娘,皇兄的頭,真是你打的?”她巴不得那不是自己的傑作。

柳荷衣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有繼續苦笑,全不知她這看上去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笑容讓睿王爺多麼想五體投地拜倒在她的羅裙之下。

“你——你為什麼發狂到毆打皇上?你不知道那是要誅滅九族的嗎?” “當時——小女子並不知道他是皇上。”若說沒有絲毫懷疑那絕對是撒謊,但讓她怎麼才能,才敢猜測那無聊得擄個妓女來玩的男人,竟會是一國之君?

“不知道?”這倒是個求情的好藉口。不知者不罪嘛!“不過——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哪!”隨便打人?是她吃錯藥了還是這居然以“睿”字為封號的年輕王爺腦子有毛病?

“是你——拒絕皇上臨幸?”還得說是最聰明的明王,一猜就中。

柳荷衣努力提起嘴角,勾出上翹的弧度,在頰邊擠出兩個淺淺的圓渦,逼回眼底試圖奔湧而出的熱浪。

臨幸?

多麼紓尊降貴的名詞啊,用在她這卑賤得連泥土都不如的妓女身上,難道沒有人覺得褻瀆了皇家至高無上的尊貴?

只因為他是帝王,所以他的行為可以被恭維被美化為“臨幸”而不是實際意義上的“非禮”,所以她應該歡天喜地叩謝皇恩浩蕩,而不能不識抬舉地奮勇抗暴,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外加連累不知多少的無辜。

這是她始終無法完全適應的時空。

只是即使如此,她依然對這種時空中的生命眷戀不已。

“原來皇兄也有吃癟的一天,原來他也有被女人拒絕的一天!難怪他的臉色那麼難看!”片刻的震驚之後,睿王爺忽然爆出大笑,望著她的兩隻眼也火熱得就差在左邊一隻裡寫個“偶”字,右邊那隻裡寫個“像”字了,“好樣的,柳荷衣!”不顧明王微微發青的臉色,他信手拍著明王僵硬的肩膀笑道:“五哥還記不記得以前,即使微服出宮,皇兄也一直是所向披——” “廣城!”明王懊惱地叫睿王的名字。

兄弟之間,睿王排行第九,多半以排行被招呼為“老九”,一旦被叫了名字,那就代表他不可以玩下去了。

意猶未盡地吐吐舌頭,睿王爺識相地收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勸慰明王:“五哥,你不必那麼擔心,皇兄只是一時掛不住面子才會那麼惱怒,大不了我們一起去求他。他不會真的要了柳姑娘的命的!”他卻是真的要柳荷衣的!

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在重陽之前,以迅雷之勢擄走柳荷衣,那種陣勢,在在昭示著不容任何錯失的勢在必得。這種情況下,任何的抗拒阻礙都只能是螳臂當車,只會火上澆油地加強他必達目的的決心。

方才在“臨風閣”裡,皇上轉過身的剎那,那種震怒,絕不僅僅是顏面受損的難堪,更加分明的,其實還有慾求不滿的憤懣,根根本本不是幾句規勸求情的話語可以平息的!

唯一的方法——“荷衣——方才我見過皇上,他——他很惱怒,從來不曾這樣惱怒過。”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哪有人被打破頭還會歡天喜地開懷大笑的?

“這件事情何等嚴重,相信你也明白。即使不追究他人,你——至少也會被賜死!”即使早在意料之中,柳荷衣還是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到地上去。

明王伸手相扶,卻被輕輕閃開。由於心慌意亂,這動作不如往常那樣不著痕跡,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拒絕。

即使是生死關頭,她依然選擇拒絕他。

明王苦笑著縮回手去:“事情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其實——只要——但是——”柳荷衣睜大雙眼,望不進明王尷尬閃避的眼睛。

忽然之間,明白她曾經乞求上天再給她一次的機會,終於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