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房裡不再說話。從前廳急急忙忙趕來的白夫人聽說了白老爺親自給沈家送去銀子的事情之後,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她板著臉,悶不做聲的坐到白老爺神筆啊,沒好氣的說道,“老爺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那胭脂坊那麼大的地方,而且這些年沈家的胭脂生意正紅火著呢,怎麼可能突然要換地方?只怕是……”
還不待白夫人把話說完,白老爺就一掌拍在了手邊的木桌上。這一下把白夫人唬了一大跳,她瞪大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白老爺願被就是遠近聞名的怕老婆的主兒,這回兒既然敢當著夫人的面拍案而起,這突然一下,卻也把母老虎般的白夫人給唬住了。
“婦人之見!你懂些什麼?”白老爺皺著眉頭,心下盤算著:他又何嘗不心疼那些送出去的銀兩和布匹?整整七萬五千兩,那可是他胭脂坊將近一個季度的盈利 啊!
一聽白老爺這麼說,白夫人猛的回過神,她柳眉倒豎,叉腰站了起來,“我不懂?我不懂,至少我也知道跟司徒老夫人打好關係,從她嘴裡套話出來。我不懂?我至少也知道在林晚晴來我們家催帳的時候,換上舊衣裳,讓她開不了口。你能做些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沒用的東西,就會把自家的家當送到別人門上去,這白家遲早給你敗光了!我們的兒子女兒以後就甭活了!”一口氣說完這些,白夫人隨即扯散了自己的頭髮,癱坐到一邊的床榻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白老爺不勝其煩,隱忍半天之後,終是低眉順目,彎了身子來到夫人面前請罪,“夫人啊,你好糊塗啊!”
白夫人自是不予理會,只管哭的更兇。
“你方才所說的那些,我又怎會不明白?”白老爺無奈的坐到白夫人的身邊,“我只是在想,就算沈家不是真的要重建作坊。那個小媳婦敢這樣跟司徒老夫人放話,保不齊也是林氏應允的。林氏可是沈老爺的原配,人本就精明,到時候耳旁風再這麼一吹吹……”嘆了一口氣,白老爺眼裡流露出些許怒意,“到時候,只怕是真的撕破了臉,我們上哪裡找和田玉磨子去啊?姚中頂,沈家給我們這個價錢可是市場價的一半啊,這筆帳,我一算,心裡便明瞭了。”
抽抽搭搭的聽著白老爺說完這些,白夫人才止住了哭意。她恨恨***的淚,咬牙切齒的說道,“哼,上次便是那麼容易****們。沒想到,這次居然算計起我們來了!”
白老爺心裡的算盤撥的清脆響,“這些事情以後少說,外人聽去了不好。”
悶哼一聲,白夫人賭氣的說道,“只盼著林晚晴以後千小心萬小心,以後不要栽在我手裡,不然我肯定叫她好看。”
沈夢見幫著林氏出了一條妙計,把白家賴了十幾年的爛賬都收了回來了。這事兒在沈家這嘴雜的地方便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兒的傳開了,原本可以待在“胭脂鎮”的沐少卿自然而然的也聽到了這個訊息。
他拐彎抹角的從那些長工們嘴裡打聽著,不過那些個人也是東湊一句,西說一嘴兒,不甚清楚。這倒是著實讓沐少卿著急了一把,他記著想知道沈夢見最近的近況,也打從心底的有些得意洋洋,怎麼說的,她沈夢見也是自己的媳婦兒。迎著那些個長工豔羨的眼神和句句吹捧的話語,沐少卿只覺得心情舒爽不少。就在那一瞬間,心底居然莫名的湧上來一陣想要即刻就見到沈夢見的念頭。
沐少卿向來就是說風就是雨,這回兒即便是沒說,想著,也覺得自己這麼些天沒有回錦繡苑,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於是,他便放下了手裡活計,趕上馬車往沈家去了。
沈夢見這個時候方才從福祉苑忙活完出來,她領著描眉和點珠在錦繡苑撥弄一些花草來打發時間。自從前幾天自己替林氏解決掉白家那筆爛賬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雖說有了些許的改變,但是林氏本就是一個城府心機極深的人,卻不可能因為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