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
李滄行聽得灰心喪氣,無奈地搖頭嘆道:“我堂堂大國,居然被這些來自海上的強盜弄得無能為力,滄行實在是心有不甘。”
錢廣來的眼中現過一絲無奈:“剛才只是說了軍事上剿滅倭寇的難處,其實倭寇之亂,更討厭的還不是軍事上打不過這些東洋人,而是沿海的大批百姓和這些倭人勾結,引他們攻州犯縣,這些都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李滄行聽得心頭火起:“這些狗東西,勾結倭寇,進犯父母之邦,就應該抓到一個殺一個,把他們的祖墳都給平嘍!”
錢廣來和公孫豪對視一眼,苦笑道:“滄行,不必如此激烈,這些人之所以甘為倭寇,也是有他們不得已苦衷的,你聽我慢慢道來。”
“我們現在的這個嘉靖皇帝,並非上任皇帝正德帝的親生兒子,由於正德皇帝中道駕崩,沒有子嗣,重臣們才從藩王宗室中找到了他接任大統,他當了皇帝后,以前任內閣首輔楊廷和為首的老臣們一直給了他巨大的壓力,甚至不允許 他叫自己的親生父親叫爹,而只能叫伯父,得管前任的正德皇帝叫爹。”
李滄行以前在茶館裡聽過這事,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確實那些老臣太欺負人了,哪有這樣的道理。聽說夏言和嚴嵩這些人就是透過這個大禮議事件,最後讓嘉靖皇帝認了爹,把前朝的那些老臣趕走,才開始平步青雲入閣為相的。”
公孫豪道:“是的,此事天下盡人皆知,但夏言他們大禮議是後來的事了,皇帝登位的元年,浙江寧波這裡還發生了一次倭人的爭貢事件。”
“以前我大明雖然有海禁政策,但自從鄭和下西洋後,就從來沒有認真執行過,基本上官府對於沿海漁民打漁或者是做海外貿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外國的官方貿易,還是要由市舶司來負責,比如對於倭國,就是發給他們的執政幕府一個勘合,有了這個勘合,才能每年一次地帶貨船過來進行貿易。”
“我大明一向以天朝上國自居,對這些藩邦國家,一向不提貿易,他們帶的商品貨物,我們稱為朝貢,而回給他們的,則稱為賞賜,由於我天朝要面子,一向厚往薄來,給的東西往往比得到的要多得多,所以這勘合對於東洋人來說,就是個一本萬利的好東西。”
“滄行,你跟那個柳生雄霸呆了一年,應該也聽他說過東洋的事,倭國幾十年前也是天下大亂,諸候林立,原來的勘合是在一個諸候,名叫細川家的手上,後來東洋的朝廷又給了另一個軍閥大內家一個新勘合,這樣就造成了嘉靖二年的時候,這兩家都帶著勘合和船隊,來到了寧波。”
李滄行聽到這裡有些糊塗了,打斷了公孫豪的話:“幫主,我有些不太明白啊,勘合按說朝廷只有一個,為什麼到了東洋人手上就有兩個了?難不成是偽造的嗎?”
錢廣來笑道:“那個細川家手上的,是正德皇帝的爹,前任孝宗皇帝發的勘合,按說早就過期了,而大內家在東洋的內戰裡已經把細川家給趕出了京都,按說是更有力的軍閥,只是也沒有辦法一統倭國,但手上的勘合卻是正德皇帝所給,應該是合法有效的。”
“可是細川家卻用了個過期的勘合,透過一個在日本出生的中國人作副使,賄賂了當時寧波那裡的市舶司官員,反而把持有正規勘合的大內家給擠掉了,還想要攻殺大內家的這些使者和商人。”
“但那次大內家也是有備而來,帶來的人裡有不少是武藝高強的劍客,兩邊在寧波城一場混戰,大內家不僅盡殺細川家的使節和商團,還殺了不少大明的官兵,最後洗劫了寧波城後逃回東洋。”
“經此一事,嘉靖皇帝就認定了倭國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對他大不敬,就直接恢復了海禁令,禁止一切與外國的海外貿易,還要沿海的漁民與商販全部內遷,片板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