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在長期的生活中,創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習慣,但藏區不產茶。而在內地,民間役使和軍隊征戰都需要大量的騾馬,但供不應求。
藏區和川、滇邊地則產良馬,於是,具有互補性的茶和馬的交易即“茶馬互市”便應運而生。這樣,藏區和川、滇邊地出產的騾馬、毛皮、藥材等和川滇及內地出產的茶葉、布匹、鹽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橫斷山區的高山深谷間南來北往,流動不息,並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而日趨繁榮,形成一條延續至今的“茶馬古道”。
滾龍寨就建在這茶馬古道的邊上,這座位於點蒼十幾峰裡的滄浪峰的山寨,背後則是一望無際的洱海,山下則直達那茶馬古道,地勢險要,通向山上的三道山寨門,其中有兩座都是座落在兩峰的吊橋之間,易守難攻。山上的高處和嶺近的幾座山頭上都設了烽火臺,一旦在茶馬古道上有什麼客商旅隊往來,馬上就會點起烽火,報與滾龍寨知曉,緊接著,滾龍寨中即會點齊寨兵,下山攔路搶劫。
今天是五月十三,已近雨季,這條道上的來往商隊少了許多,一隻有十餘隻騾子和馬車組成的小型隊伍,正在這崎嶇顛跳跛的山道上艱難前行,而為首的兩騎,一個是一位身材修長。體態勻稱的貴公子打扮的藍衣漢人,另一位是一個戴了個黑色布纏頭。中等個子,看起來精明強幹的白衣管事。留著兩撇勾須,而隊伍裡的其他人,則多是藏人苗人行腳挑夫,一個個沉默不語,拉著騾子,趕著車,在後面默默地趕著路。
那黑布纏頭的白衣管事看著身後山峰上騰起的一道火焰,眉頭一皺,策馬向上靠近了那名藍衣貴公子。輕輕地說道:“主人,這裡已經是滾龍寨的地盤了,後面的烽火臺煙起,只怕那些強人要下山打劫了。”
那藍衣公子微微一笑:“這一路也經過了幾個寨子了,做生意嘛,和氣生財,只要給點錢,就可以安然透過。想必這裡也不例外,咱們繼續走吧。”
話音未落。只聽前方的山腰間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梆子響聲,幾百名包纏著頭,上插羽毛,身上掛著幾根布條。袒臂裸腿的苗人,手拿刀槍,捧著弩箭。紛紛從兩側的山頭鑽了出來,嘴裡發出陣陣呼喝之聲。如山間猿啼一般,驚得隊中的馬匹紛紛長嘶不已。一陣悸動,而那些行腳的挑夫和壯丁,則紛紛很有經驗地鑽到了馬腹下或者是大車下面,尋找了一個最好的掩護位置。
先前騎馬的二人坐在馬上,紋絲不動,四隻炯炯有神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前方正在向自己逼近的苗人們,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為首的一個苗人首領模樣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子,比起身邊那些瘦得可以看到肋骨的苗人手下們,這位老兄可謂是力拔山兮的霸王了,身高八尺,孔武有力,臉上塗著五顏六色的油彩,嵌了玉塊的黑布纏頭上,插著五六根鮮豔的羽毛,手握一柄看起來足有百餘斤重的五股託天叉,單手拎著,如提枯枝一般的輕鬆,從他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和暴起的青筋來看,這位完全就是一個外家的頂尖高手。
這名苗人首領看到山下的這個商隊前方,居然有兩個人騎著馬,神態從容,一點也不驚慌,倒是有些意外,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一個漢人模樣的手下努了努嘴。
那漢人看起來三十多歲,麵皮發黑,穿著繕絲衣服,手裡提著一把精鋼長劍,上前高聲喝道:“喂,山下何人,見了我們家大王,還不速速下馬跪拜!”
為首的二人正是易容改扮的沐蘭湘與屈綵鳳,二人自從在成都城與李滄行分手之後,便就地僱傭了一些苗人和藏人的腳伕挑夫,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