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二人見他塌趿著雙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風姿,此刻竟然一掃而空。
便在辛鈃打算和紫瓊離開大廳,楊夫人突然道:「紫瓊,妳可以留下來嗎?我有些說話想與妳談一談。」
紫瓊知道必定和辛鈃此事有關,當即點頭答應。
辛鈃無奈,只好自己回去。霍芊芊在後叫道:「臭兜兒,你這樣就走了嗎,我要你留在這裡陪我。」
辛鈃那去理睬她,頭也不回便去了。
筠兒和小雀兒連忙從後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兒連忙問道:「那個霍芊芊是什麼人,我聽人說,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嗎?」
辛鈃道:「當然不是,總之從今日起我將會沒一日安寧!」
筠兒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說的狗面板藥。」
辛鈃長嘆一聲:「我想一個人走走,妳們先回去吧,不用理會我。」
二人見他這副頹靡不振的樣子,雖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來安慰他,但聽了他這樣說,也只好慨然離開。
辛鈃自個兒踱進花園,一面走著,一面想著如何擺脫霍芊芊的糾纏,但想來想去,就是沒想出一個好法子,不禁怒惱起來:「死臭婆娘,我兜兒前世與妳有仇麼,今世總是纏住我不放!難道為了她要我離開這裡?就算我真的離開,同樣避得一時,卻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長安,她早晚都會找到我。況且羅叉夜姬的事還沒辦妥,紫瓊又怎肯與我走。」
想著之間,忽地讓辛鈃想起一件事來:「糟糕,那妖女留在這裡,霍幽這個大魔頭又怎會不知,到時他尋到這裡來,豈不是禍及楊家!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該如何是好?」
辛鈃越想,越覺思緒凌亂,心頭一股鬱悶之氣難以發洩,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右手一揚,那枚石子勁射而出,直飛進池塘裡,只聞「波」的一聲,一尾鯉魚緩緩浮上水面,魚頭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爛。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突然響起:「你要發洩,也不能塗炭生靈呀!」
辛鈃回頭望去,身後不遠卻站著一個女子,正是楊家三小姐楊靜琇。辛鈃看見是她,搔著腦袋道:「我是無心的,沒想跑馬射蚊須,竟給我射中。」
楊靜琇緩步來到他身邊,在池塘邊一塊石頭坐下,說道:「真沒想到,你和我二哥都是一樣人,同樣是個風流種,處處留情。」
辛鈃苦笑道:「我可沒這個本事,只是被這個姓霍的妖女纏得心煩意亂,這個或許是天意吧,偏偏讓我踫著她。對了,我聽筠兒說,大姊快要和表哥結婚了,真是值得高興的事。」
楊靜琇點頭道:「自從田逸清送交官府後,大姊終日頹墮委靡,幸得表哥時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況且他們二人本來就有情意,娘看見這樣,便成全了他們。這件事還是前幾天才決定的,大婚日子訂在下月十五,我還道娘已經和你說了。」
辛鈃搖頭道:「這幾天因宮中有事,致深夜才回來,已多日沒看見娘了。」
辛鈃望向楊靜琇,腦袋裡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尷尬往事,也因為這件事,本來天真活潑的她,竟變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個木美人。為了此事,讓辛鈃感到非常的愧疚。
今日難得有這個時機,辛鈃終於鼓起勇氣,壓低聲音道:「靜琇,這一年多來,我還沒好好的和妳坐下說話,關於……關於前陣子我和妳的事,確實是我不對,希望妳不要怪我。」
楊靜琇確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來,原本逐漸變淡的記憶,又再甦醒過來,當下臉上微微一紅,低頭說道:「我沒有怪你,你也沒有什麼不對。」
她之所以一直逃避辛鈃,並非只為和他曾發生關係,而最讓她難為情的,卻是讓辛鈃知道兄妹亂侖的醜事,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
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