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形之後,便會發現,在他站立的大石後面的寒潭水波之下此時竟然浮著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男子。
秦渺煙睜開閉了快接近一個時辰的眼睛,看著那站在大石上面的夜獨舞,身子一擰,便似旋轉的陀羅一般的從水中轉了出來。
順著層層飛舞的水花,他輕輕的落到了夜獨舞的身側,然後接過夜獨舞手上遞來的長衫,輕輕一旋,然後披到了已經沒有水珠的身上。
夜獨舞看著臉色平靜的秦渺煙,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一嘆,氣脈幽長而深遂。
立在寒潭前,秦渺煙卻轉過來來深深的看了夜獨舞一眼,然後才坐到剛才兩人站立的大石上面,“他還好嗎?”
夜獨舞懶懶的伸了伸腰,然後才挨著他坐了下去,傾身靠在他的背後,雖然秦渺煙並沒有說出他是誰,可是夜獨舞卻是知道他口中指著的是何人,“他已練成陰魂奪命九式,專刻你的烈陽神功。”
秦渺煙微微攏緊半敞的衣衫,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坐下的大石,好似在想些什麼,一雙泛著迷離的眼兒微微浮著濃郁幽深的倦意。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夜獨舞卻微微勾起唇邊,帶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他對豔姬至今仍舊念念不忘,難道你真的不打算見他一面嗎?”
彷彿是被夜獨舞話裡的含意驚嚇到了一般,秦渺煙靠在夜獨舞背上的身子輕輕一顫,“獨舞啊,憑我此時的樣子,你讓我如何去見他?”
夜獨舞垂下眼簾,唇邊勾起的笑紋又深了幾許,“你當真不願見他。”
“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慢慢的直起身子,秦渺煙站了起來,映著寒潭,一張平凡到讓人很容易便忽略的臉上,勾畫著一抹帶著酸澀味道的淺笑,“獨舞,你說,當他知曉這一切事實真相的時候,可否會恨極的想要殺了我呢,我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報應呢?更何況,豔姬早已死在十五年前,他的掌下,你又要我如何去見他呢。”
夜獨舞微闔的眼簾並沒有睜開,一張笑得很是溫和的臉上浮著一抹讓人心頭髮暖的暖意,腳尖輕輕的點著大石,然後幽幽的嘆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
迎著深潭的透骨寒意,秦渺煙深深的猛吸了一口寒氣,然後才回道:“當年任性之過鑄就今日苦果,我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慢慢的迴轉身看著坐在大石上面的夜獨舞,秦渺煙把眼光投向了遠處的青翠竹林,“鷹飛是一個讓人看不清將來的孩子,我在他的身上竟然看到了千年不遇的血煞,留他在身邊,你究竟是何用意?”
夜獨舞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輕輕的交在一起,一張始終笑得溫柔的臉上讓人看不出思緒。
“就是因為,我算不出他的將來,所以我才要把他留在身邊,因為,他就是百毒之子。”
當百毒之子四字落到憑空的時候,秦渺煙一震後便俯下身子雙手按在夜獨舞的肩上,“公子,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害怕他的出現,可是卻不曾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真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
一直微闔的眼簾慢慢的睜了開來,一雙泛著溫暖笑意的眼眸深處卻滑過一抹暗魅流光,夜獨舞仰頭迎視著正對著自己滿臉憂傷的秦渺煙,神情仍舊鬆散而慵懶,絲毫看不出異樣。
“十五年前,我舍他而救你,難道十五年後,你仍要我無情無義的舍了他嗎?”
彷彿是被滾油燙著了一般,秦渺煙猛然間抽手退了一步,他看著夜獨舞那雙泛著迷離的雙眼,心頭好似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著,他咬緊下唇,許久之後才恢復情緒,“公子,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當初,若非閻君焚天冒然出現,生生的攪了我為顏亦庭設下的這一棋,否則,你又怎麼會因為我自傷心脈過百毒之果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