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她放下木頭,歡快的跑過來,站在臺階下仰望著他,雙頰漾著燦爛的笑容。
許久未見她這樣開心,白子畫狠不下心繼續板著臉,便衝她柔柔一笑,末了,又想起被褥上那片血漬,彎起的唇頓時落下,冷冷問她:“前日夜裡,你是不是違反門規擅闖了絕情殿,還……還……”後面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來,一想到自己毒發吸了她的血,他便羞愧自責的恨不得轉身回房再也不與她相見。
“尊上息怒。”
湘思“撲通”一下跪到地上,眨巴著溼漉漉的大眼睛瞅著他,雙手捏著耳朵,一副知道自己錯了的可憐模樣。
“弟子確實有擅闖絕情殿,尊上的毒遲遲未解,弟子害怕尊上會出事,所以偷跑上來看看。”
“只是看看?並未發生其他事情?”白子畫不信的瞪著她,咬一咬牙,道:“被褥上有你的血,你要怎麼解釋。我早便與你說過,不準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幫助旁人,你為何總是不聽!”
“尊上是尊上,不是旁人。”湘思噘著嘴答,而後怕他氣她頂嘴會拂袖而去,便先下手為強撲過去攥著他的衣袍下襬不放,然後繼續頂嘴:“尊上救了湘思那麼多次,湘思只是隨便放點血罷了,大不了偷吃師父的仙草神藥補回來便是,尊上又何必介意。還是說尊上要弟子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冷眼旁觀尊上和小花被卜元鼎之毒折磨?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尊上你教我的,即是如此,現在尊上有難,我救尊上又有何不對?”
她長篇大論說了一堆,白子畫聽得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想和往常般一甩袖子不理她,衣服下襬又被她緊緊拽著,怕力氣用大會傷著她,只能佯裝生氣的瞪著她。
“以後不許學糖寶說話。”
小骨的蟲子一貫巧舌如簧,這丫頭和糖寶待久了,說起話來竟讓他無言以對。
“尊上就不要生氣了嘛,弟子以後不敢了。”
頂完嘴又來撒嬌,糖寶那套功夫她倒學的挺足。
“……”
白子畫僵在原地,半響後給她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後又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少頃,抬手摘去她頭上的花瓣,從懷裡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汗。
“絕情殿是歷代掌門居住的地方,我肯讓你種蘑菇,下一任掌門未必肯,你不要胡鬧了。”
“尊上這是答應我在絕情殿種蘑菇了嗎?”
湘思面上一喜,飛快地站起身抱住他的腰。
“等下一任掌門上位再說,現在,我要在絕情殿種好多好多的蘑菇!”
“……”
白子畫想推開她的,可看她終於恢復了以前的天真和笑容,不忍看她失望難過,便沒有再製止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髻,隨口道:“你今日這身衣衫不曾見過,是小骨為你縫製的麼?”
聞此言,湘思放開他,退後幾步,咬著手指頭低聲咕噥:“回稟尊上,不是小花給弟子縫製的煙羅裙,是……是……是梓華師兄從天上帶下來給弟子的。”
“夜梓華?”白子畫瞪大眼,“他來長留作甚?”
昔日的九皇子,如今的天界之主,他來長留幹什麼,還一來便接近湘思,難不成是想再暗中害她?
“他在哪。”
“呃……尊上,梓華師兄在下方的賓客房內歇息著,準備參加過幾日的仙劍大會。”
……
夜梓華的到來讓白子畫十分緊張,一是怕湘思會被他迫害,二是怕自己中毒的事被他知道後,他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迫害湘思。
為今之計,便是把湘思鎖在絕情殿,他不下去,她也不準下去。
白子畫不讓湘思下去,她並沒有異議,反正她也能趁他睡著後偷跑下去。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