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無語。
石林桓卻是抬起頭來,毫不顧忌地說道:“用處就是能保命,還能保住肖主任您的運勢不至於再走下坡路。只要您能放寬心,不去再強求什麼,至少在官場上善始善終沒問題,其它的,就不要多想了。”
肖全景微皺眉道:“陰煞能要人命?”
“嗯。”
“那如術士所說,我多年來養成的一身官氣,還有什麼用處?”
“心不寧,氣則逆。”石林桓伸手從茶杯中蘸了些水,屈指彈到茶几上幾滴,淡淡地說道:“便如這茶水,在杯中是為人所飲,濺落在外,則是要被抹去或者蒸乾了,是好是壞?一身官氣堂堂正正不僅是指為官清廉,更在於心正氣正,心氣在官場為正,則益;落在外,為邪,就容易成禍了。”說罷,石林桓微笑著將兩枚烏木芯球膽遞給了肖全景。
肖全景若有所思地接過烏木芯球膽,攥在右手中緩緩把玩著,一邊點頭道:“受教了,悔不當初啊。”
室內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看出了肖振和石林桓還有話要說,肖全景便起身道:“小振,你陪石先生聊著,我有些累了,先上樓歇息一會兒。”
“好。”肖振起身作勢相送。
石林桓穩坐沒有起身,只是微笑著點頭目送。
待肖全景上了樓,肖振才坐回到沙發上,輕聲道:“昨晚沒有其他人進入過蘇淳風的房間,他和外界也沒有任何聯絡。”
“嗯。”石林桓伸出食指,在茶杯中蘸了些涼了的茶水,在茶几上勾勾畫畫。
肖振面露疑惑,卻也不去多問。
過了一會兒,石林桓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地望向門外已然垂下夜幕的天色,頗為感慨地說道:“既修山門術,何必入紅塵,唉。”
“石先生,什麼是山門術?”肖振忍不住問道。
石林桓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道:“肖總,如果我說讓你以後儘量少接觸蘇淳風,你一定會認為,我是藏有私心的吧?”
“怎麼會?”肖振尷尬道。
“罷了。”石林桓笑笑,也沒有在意肖振的心思,淡然道:“我也說不清是福是禍,但想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我無法解決的問題,非得讓你去請蘇淳風出手相助,權且當他是一個普通人,做好友吧。”
肖振點頭道:“那是自然。”
其實這滾滾紅塵世間,尋常人又哪兒會遇到那麼多陰邪之事,非得驚動術士呢?只不過當一個人知曉了某方面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會遇到此類事件。就比如肖振如果不知曉術士的存在,又怎麼會誠心誠意不惜代價地把石林桓這樣的相術大師留在身邊?從而親身經歷並仰仗了神秘莫測的相術相助,也知曉了堂伯肖全景身遭陰煞之物的侵害。
但這一點,短時間內肖振不會想到。
石林桓卻很清楚。
奇門江湖復興繁榮,和任何社會結構的復興繁榮、墮落敗壞,歸根究底源頭一致,那就是人類的欲…望,在促進社會的發展。
這並不矛盾。
石林桓說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他無法解決的問題,非得讓肖振去請蘇淳風出手相助,並不是指肖振以後就不會再遭遇陰邪術數一類的事件,而是指石林桓自己能解決問題,或者他可以去找到其他術士來相助。此次肖全景一事,之所以讓肖振去請蘇淳風出手,說到底還是石林桓想借此看看蘇淳風,或者其幕後的師承,到底是何方神聖?
肖振起身重新沏上熱茶。
石林桓似剛想起什麼,道:“過些時日,如果有人問及有關你堂伯的這件事情,可以坦誠告知對方我的存在。”
“誰會問?”肖振詫異道。
“只是提前打個招呼預防而已,或許沒有。”石林桓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