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意深彷彿預料到了什麼，踉蹌的站起來就要去抱秦銀落：“你知道路就好，我抱你出去…”

“哎…幹什麼？咳咳…”

秦銀落嗆咳兩聲，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推開他，只這一個動作彷彿耗盡了他全部力氣，一直來偽裝的若無其事瞬間龜裂，臉上血色退盡，黑白分明的眼睛彷彿被水洗過一般帶著一種無機質的生硬感：“動手動腳的，幹什麼呢？”

龍意深沒有發現自己逐漸粗重的喘息，他看著秦銀落的眼睛片刻，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秦銀落毫無反應。

龍意深聲音發顫：“你眼睛怎麼了…”

“你眼睛怎麼了？！”

秦銀落一把捂住他的嘴：“別吵，這不隔音，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先走。”

黑暗將恐懼無限放大，安靜將孤獨化為實質，龍意深被壓的幾乎喘不上氣來，不住的發著抖，嘴裡不停地重複：“我帶你走…我這就帶你走…”

說著就要伸手去抱秦銀落。

秦銀落沒有多少力氣了，他費力的抬手，直接扼住龍意深的脖頸，虛弱卻無比平靜：“CA002。”

龍意深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應著，秦銀落依在石壁上，不聚光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吐出一個字：“聽。”

龍意深屏息，這才聽到洞穴中輕微的震顫聲——那是腳步聲的迴響。

秦銀落：“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只可能有兩波人——蒼茫和TIO。”

他平靜的微笑著：“如果是TIO的人，你帶著我，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我們倆誰都跑不了…”

“如果是蒼茫的人，你先走，他們能更快把我帶出去。”

龍意深愣住了。

秦銀落伸手解開腳腕上的金鍊，鈴鐺發出了一聲脆響，他把金鍊交到龍意深手裡，半開玩笑道：“龍謹楓喜歡我喜歡的緊，不會讓我當烈士的，去吧。”

龍意深沉默下來，半晌後他爬起來瘋了一樣拼命向外跑去。

秦銀落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輕輕一笑，所有的偽裝瞬間退去，精疲力竭的摸索著靠在潮溼滑膩的石壁上…

萬事萬物都有平衡，這是自然給給所有生靈加下的禁制，無限復生的代價就是止血障礙，血流的多了感官失靈也算正常。

他喘了一口氣，顫抖著抬手想拔掉胸口的箭…

只輕輕一碰，秦銀落立刻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呻吟，他喘息著再次靠回牆壁上。

手指無意中碰到中指上的戒指，秦銀落輕笑了一下，低頭用唇輕輕碰了一下那枚戒指，然後摘下來放到一旁的石頭上。

冷聲道：“二少看夠了熱鬧了麼？”

“嗒…噠…噠…”

空曠的隧道里響起腳步聲，腳步聲驟然一停，來人在他面前蹲下來。

下巴上傳來不容拒絕力道，粗糙的拇指指腹個的人生疼，秦銀落猛的別過頭去。

獨孤悟饒有趣味：“呦，大首席，好久不見。”

“我們走吧，那位姓龍的特種兵快追過來了。”

秦銀落閉著眼睛儲存體力，答非所問：“看著我把他放走高興嗎？”

獨孤悟輕笑一聲：“公安部長的兒子哪有你有含金量，萬一你們那位部長想連任直接把自己兒子變成烈士呢？”

他上前抱起秦銀落，從上方開啟的入口緩步走出：“你就不一樣了，最高許可權臥底都能成了烈士，之後誰還敢當臥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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