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高的能力也是沒有,所以,他也只能不停的跳動著向前行進。
直到此時,祁閒才算是正式瞭解了這個世界。
這世界竟然只是一棵樹!
不是一片樹林,而是一棵大樹,一棵約莫幾萬丈高的巨樹。
腳下踩著的,並不是土地,而是那百十來丈粗的樹枝,祁閒藏身之處那一片片的草叢也不是草,而是剛剛長出的嫩芽,就連祁閒此時用來立足的那一塊塊浮動的綠色地面,也不過是這巨樹的樹葉。
“雖然是寒蟬,但是內心之中對於樹的依戀依然是無法祛除麼?”祁閒想到,“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省了我不少功夫。”
猛地向前一個衝刺,祁閒張開雙臂,好似雛鷹展翅一般,就這麼從空中掉落了下去。
祁閒不會飛翔,那麼此時他難道是在尋死麼?
祁閒自然不會尋死,至少在報仇完成之前,他還是極其珍惜自己這條賤命的。之所以他敢向下跳去,只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一件事情。
一棵樹的枝幹,下方永遠是比上方更長的。
柔軟的樹葉彎曲到極致,隨後突然反彈了回去,將祁閒剛剛掉落的身體彈回數丈高,然後再穩穩的接住他。光滑的葉面微微傾斜,使得祁閒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下去。
祁閒也不介意,任由自己的身體不停的滾動,同時暗自執行功法,守住自己的身體。
寒光閃爍,葉片碎成兩半。
“誰!”一聲厲喝,皺著眉頭的黑衣男子長劍直指祁閒的方向。
祁閒並沒有做聲,而是雙眼緊閉,滿臉蒼白的躺在地上,呼吸時斷時續,看那樣子,就彷彿是一個重傷將死之人一般。
喊話的黑衣男子疑惑的走上前去,只看到自己的同門此時已經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登時大吃一驚,俯下身去,便想著一探究竟。
結果,他的手剛剛觸控到祁閒的身體,元氣還未探入,便感覺到一隻柔弱無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隨後,身下的這個同門緩緩的張開嘴巴說道,“小心……羅……羅家……”
黑衣男子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祁閒在沙蝗城做乞丐這麼多年,練就了一身裝瘋賣傻、裝死碰瓷的好技藝,也不知道祁閒此時雖然看起來虛弱,但是體內元氣充盈,精氣十足稍一試探便可知道他絲毫沒事,只以為他是擔心浪費時間才握住自己的手,為了提醒自己這才虛弱的趕了過來。
黑衣男子心想,“以往在宗門之中,大家往往為了一個坐席就大打出手,可是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竟然有人身負重傷還如此為大家考慮,當真是患難見真情。若是我以後回到宗門,定然和這些師兄弟們好好相處。”
於是,黑衣男子感動的說道,“這位師兄且莫著急,好好執行元氣養傷,只需將那傷你的惡人名字報出來,小弟自然為你報仇。”
祁閒心中直樂,繼續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斷斷續續的說道,“千萬……小心……那人……羅……子……”
還未說完,祁閒臉上便已經顯出滿臉的驚訝表情,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黑衣男子只以為祁閒已經快要不行,急忙湊過頭去想要聽聽他最後說些什麼,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了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
蝗蟲聲!
傳來的竟然是無數蝗蟲鳴叫的聲音!
幾乎沒有多加思考,黑衣男子和祁閒便同時想到了羅誠在洞口使出的那一拳。
沙蝗拳!
祁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說羅家,羅家竟然真的就來了,更沒有想到,他們一來便是夾帶著如此威勢。
黑衣男子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九人說道,“速速佈下劍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羅家的沙沙蝗拳厲害,還是我寒蟬宗的鳴蟬泣夏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