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選擇獨攬一切,獨自承受所有,儘管知道,可能每一次這樣做的結果,會讓她不能接受……
夏林儘管對他心存懷疑,可想到如今他們確實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事情,就算陸南笙心有餘悸,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那段時間的黑暗,不止只是他,她同樣的感到後怕與恐懼。
恐懼跟後怕還有現在的幸福跟安逸,這樣諸多的情緒加之到一起,最是讓人忽略掉最致命的問題。
又或者說,那不是忽略,而是不願去想,不願去懷疑。
於是人就喜歡這樣自我欺騙的活在自我的世界中,在經歷過重創後總是對於危險避之不及,認為一切都是美好而美滿的,自動的過濾任何最為致命的問題。
因為,不想幸福太短暫,不想剛剛拼湊起來的美好世界瞬間破碎……
陸南笙跟夏林一同下樓,溫馨睨見他們下來,視線第一眼便被他們倆十指緊扣的手吸引住,然後內心複雜得不是滋味了。
她又想起了昨晚,當她告之陸南笙最好是打掉孩子後,陸南笙背對著她沉默很久很久,才對她說出一句話,“不要告訴她。”
不要告訴夏林那個孩子的問題,溫馨能理解陸南笙這麼做的原因,誰也不想好不容易踏過過一地的荊刺,踩出了一腳的傷痕跟血跡後,終於以為達到了幸福的天堂後,而被一個最殘酷的事實瞬間打入地獄。
那種失去過一個孩子,再失去第二個,那種痛苦夏林承受不起,至少,現在滿身傷痕的她,承受不起……
當時就是考慮到了這點,所以她不敢告訴夏林,只能找陸南笙做定奪,這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只有他們能做出決定。
不過顯然陸南笙的決定出來了,大家一同在吃早餐時,他忽然對他們說,“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準備準備,大概這兩天就回C市。”
溫馨聽到這個回答,眼皮重重顫了一下,如果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應該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左棠則即刻歡呼的吹了一記愉快的口哨,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想離開這個地方。
柳越川也是十分贊同的點下頭,“好。”
夏林沒什麼反應,因為在樓上時陸南笙就已經想告訴她這件事情,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想無關於陸南笙的事情,更不該掛念除了他之外多餘的男人,可內心底,情不自禁的浮現出那個素來妖冶的男人,坐在輪椅中虛弱的樣子。
他現在……還好嗎?
雖然楚修殘忍,後來她也有猜想到,那一次陸南笙被人捅了整整兩刀會是楚修的傑作,不過陸南笙後面也廢了他一雙腿,這一點上,相比起來楚修更為嚴重得多,他沒要了陸南笙的命,只是讓他重傷到住院,但陸南笙卻是剝奪了他自由,讓他終身以輪椅為伴。
對於這個亦敵亦友,時好時壞,害過她也幫過她,讓她跟陸南笙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發覺,她沒有想象中的恨。
又或者因為恨得太過徹底,反而沒有那種見面就一定需要仇視憎惡的心理,很多東西剪不斷理還亂,不去多想就是最好的結果……
中午時陸南笙有事情要辦所以帶著左棠離開了,留下了其餘三人徑直來到醫院,可當他們直奔那個病房時,卻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左棠打聽了一番,回來後告訴他結果,“楚修昨天消失不見了,醫院找不到他的人,那個楚修帶來的醫生,昨天死在這裡了。”
聽聞了這個事實,陸南笙黑如鷹隼的雙眼,暗淡,英俊的臉龐,冷峻如霜,倏爾,又才吩咐,“去問清楚那個醫生的實驗室在哪。”
如果要留下孩子,孩子長成什麼模樣可以不在意,但他會帶有病毒這點可能性,無法忽視。
雖然不見得能解得了夏林的那個東西,就一定能完全清除掉生下來就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