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歉意說。“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說對不起,明明他沒有指責的味道,可仍舊還是想說出這句話。
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南宮西澤譏嘲的勾唇道,“對不起,能有什麼用?你為什麼要道歉?”
他們之間,又豈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不管是他又或者是她,都不需要說那三個字,因為道歉是一個很蒼白又毫無實際意義的東西。
沉默了很久,藍希微皺的眉,始終不曾舒展過。沒有回答他那句話,須臾,她才抬眸看他。冷靜的問,“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一支菸已經燃盡,南宮西澤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捻滅,又倒了一杯白酒,靠著沙發一口喝下去後,黯啞地聲音毫無情緒的冷淡道,“別問我。”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憑什麼要告訴她。
近日他連續的許多行為都不正常了,連他也不能明白,所以不要問他原因,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
遲疑了會,儘管明知道或許不該問他,藍希還是忍不住的道,“那你知道,這個玫瑰夫人在哪?”
“不清楚。”他依舊乾脆果決,毫無轉圜餘地,聲音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得到他冷淡到近似無情的回答,知道或許再問下去,也是無果,而且對他來說,肯告訴她這點訊息,已經是不易之舉,倘若對他再繼續追問下去,她似乎有些過份貪婪了。
不知道該再繼續說些什麼,藍希剛想開口說要走,卻見他又連續倒了幾杯酒下肚,正欲邁開的腳步倏地又停下。
她皺著眉看他,他仍舊是那副淡漠不已,獨自沉浸,像是把她當成旁觀者一般,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的模樣。
可是他不看她,她卻能清楚的將他此時此刻的模樣,通通納入眼底。
這麼消沉低落,彷如醉生夢死不管世事的人,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南宮西澤……
理智告訴她,應當直接就這樣走掉,不該再跟他多說一句,然而腳步卻像生了根似的,只是看著他這個模樣,竟然會邁不開。
見她半天也沒動,南宮西澤又灌了幾杯,低啞的聲音,透出逐客的味道,“還不走?”
冷冷淡淡的,好像她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毫不在意的過客。
有種衝動想要過去奪走他手中的酒杯,但在他生冷的那句話出來後,藍希還是拼命抑制住這種衝動,用力吸了口氣,連說再見也沒有,她收回視線,斂掉眼底的情緒,轉身離開。
可剛走了幾步,身後驟然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如果我再問你一次,能不能回到我身邊……”
藍希腳步倏然停下,爾後卻又聽見他淡淡而透著疲憊的說,“算了。”
然後一句話也不再說。
他這句“算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說出來的,只是光是聽著,莫名竟然有點心尖窒息般的疼痛。
他的話是意味著什麼,她也不清楚,而她也不需要去清楚,清楚得太多,特別是在不能回應的感情方面,只會令各自都不好受。
既然立場已定,就該擺正各自的姿態。
深深吸了口氣,藍希終歸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走到凌肖跟阿諾的身邊,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很快,三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地下酒吧內,空間好似又這麼空空蕩蕩了起來。
調酒師跟侍應生都不安的看向南宮西澤,想說什麼,卻又小心翼翼的什麼也不敢多說,直到南宮西澤透著醉意的聲音灌過來,“你們都出去。”
聲音是無法抗拒的命令,儘管淡得毫無起伏,甚至有點讓人心疼的黯啞,調酒師跟侍應生也只能恭敬點了下頭,退了出去。
本就寂靜的空間此時更靜了,靜得彷彿能聽到心臟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