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

和那些落葉一起被掀飛的，還有很多靠他們太近的鐵甲軍士。

“你的劍，更強了。”

“你也是”

“今日一戰，只在你我之間。”

“或許吧。”

白雲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蓋聶，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個蓋聶對決的這天。雖然曾經的他的閒談時也有過切磋的想法，但卻因為種種原因而未能如願。

但今夜，卻是個特別的時刻。

滿天寒葉隨風飄動，但沒有一片葉子能夠靠近他們身周。因為兩人的真氣，已經化作了滿天劍氣。

鬼谷劍法獨步天下，但也需要強大的真氣才能夠發揮出它的威力。而白雲和蓋聶兩個人，卻正好內力強大無比。

蓋聶的內力磅礴大氣，似乎天生就充斥著某種浩然正氣。如此真氣再配合一往無前的縱劍，他的劍法，也算是天下間最正的劍法。

而白雲恰恰相反，他體內北冥神功的北冥真氣原本屬性寒冷，而因為修煉道家紫薇印的原因變成了無形無相卻又能夠幻化永珍的真氣。也就是說，只要他願意，體內的真氣就能變幻任何屬性。

而現在，就是寒冰屬性。

無數的劍氣和寒氣瀰漫在空氣之中，而白雲手中寶劍爆發的寒霧就連蓋聶都為之動容。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寒冷的真氣，似乎這種真氣要凍結的不只是他的身體，還有他那原本里面淡泊的心。

不能這麼僵持下去，這個少年的真氣太過寒冷，久戰必然不利自己。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年，這個曾經在鬼谷只待了七天的少年居然變得這麼可怕。

或許他就是縱橫家的意外，因為這次鬼谷打破了只收兩個徒弟的規矩。楚天雖然不算是鬼谷的入室弟子，但他卻在那裡學會了整套縱橫劍法。

也就是說自己和衛莊這兩個縱橫傳人想要真正的縱橫天下，就得打敗楚天。因為只有打敗了同時擁有縱劍與橫劍的楚天，他的才能真正蛻變成鬼谷傳人。

想到此處，蓋聶手中淵虹剎那間就爆發了強烈的氣勢。

而白雲，手中莫問劍卻驟然寒冷無比。甚至就連整個秦宮都開始下起了大雪。而那些圍困在兩人附近的秦**士們，卻是一個個凍得渾身發冷。

“易水猶可寒，高處不勝寒！”白雲蘊含真氣的爆喝震驚了整個咸陽宮，也震驚了高臺之上的嬴政和宮殿裡的華陽。

甚至還有，整個咸陽的百姓。

怎麼會？下雪了？整個咸陽城的百姓都抬頭看著天空。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咸陽宮的東北，突然爆發了巨大的冰霜光束。而緊隨其後他們就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一條巨大的白色真氣巨龍衝擊在了蒼穹之上，而緊隨其後那條白色真氣巨龍就被冰霜光柱打中。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發生了什麼，當滿天的冰霜和真氣消散後，眾人只看到了摔倒在瓦礫廢墟里昏迷不醒的蓋聶，以及廣場之上那把依舊散發著寒霧的斷劍。

白雲斷劍而去，蓋聶重傷昏迷。似乎這場戰鬥誰也沒有贏，也沒有人輸。

唯有那斜插在地面的寒劍，證明著這裡剛剛發生的可怕戰鬥。

而楚天這個名字，終究會讓天下人記住。而真正記住他的人，卻只有白雲自己。

三天之後的夜裡，未央宮。

“我敗了。”

“是啊，你敗了。”

“敗在他手中，不冤。”

“的確。”

幽深的未央宮裡，嬴政就那麼看著牆壁上的七國版圖。而蓋聶，則是杵著淵虹淡淡地看著大殿盡頭的嬴政。

那夜的戰鬥太過慘烈，以至於最後他和白雲兩敗俱傷慘淡收場。而白雲折斷了他的寶劍，而他蓋聶卻是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