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王”孫寒竹一聲輕嘯,身形已從院牆之上躍起,朝著華天雄所站在小屋房頂直掠而來!那面院牆與小屋之間本隔著十餘丈的院子,卻見孫寒竹雙足在空中虛點而過,竟然一口氣便已飛越了十餘丈的距離,然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屋頂的瓦片之上,落腳之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竟然在華天雄的面前露了一手登萍渡水的絕頂輕功!
“沂濛三兇”移動腳步,與那“鷹王”孫寒竹一起,成四方之勢,將華天雄圍住。
華天雄面色更加陰沉,形勢對他來說十分糟糕!
“鷹王”孫寒竹的武功,在“湘西四大惡”的四位掌門人之中排在第三,僅次於“鐵劍宗”掌門公羊泰和“惡狗門”主華天雄。若是單挑華天雄自是不怕,但此時他本與伍天賜三人勢均力敵,孫寒竹的加入便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砝碼!
如果剛才他還有機會與“沂濛三兇”打成平手,現在多了一個孫寒竹,他便一點勝算也沒有了,唯有敗退一途。這是實力的差距,沒有任何可以投機取巧的地方!
對手在謀劃這次突襲之時,便已算準了這一點!只要打倒了掌門華天雄,“惡狗門”便會撤底被擊垮,無論在華家大宅的其它地方的戰況如何,都無法改變今夜一戰的勝負之數!華天雄本就是“惡狗門”中最強的支柱,也是唯一的支柱!
事到如今,擺在華天雄面前的已經不是如何取勝的問題,而是怎樣才能逃命!
然而,他又怎麼能逃?華不石還在門中,他此時獨自逃命,豈不是將愛子的姓命交到了仇敵之手?
華天雄當然不知道,這時候華不石其實早已逃出了華家大宅,與楊絳衣一起躲進以前被“石頭幫”當作總壇的那一處廢棄的小院裡。
華天雄垂下了雙手,他身為一門宗主,強橫無勢的氣勢在一瞬間便已消失無蹤,此刻的他已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
“孫老弟,”華天雄望著“鷹王”孫寒竹,緩緩說道:“今夜我‘惡狗門’已一敗塗地,華天雄自認不敵,也沒有什麼話說。只求孫老弟看在你我數十年交情的份上,放過老哥哥及犬子華不石,留給華天雄父子一條生路如何?”
他居然認輸求饒了!
華天雄又道:“只要肯饒過華某父子的姓命,我便立刻帶著犬子離開此地,今後決不敢再對諸位報復。我還願將‘惡狗門’在舞陽城中的所有地盤,以及城西精鐵礦脈的全部份額都贈於孫老弟,並永感老弟的大恩大德!”
孫寒竹盯著華天雄的臉,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華天雄告饒也是在情理之中。當前形勢之下,華天雄的確沒有任何機會,為了保住他父子二人的姓命,認輸求饒是唯一的出路。
卻見華天雄上前一步,雙膝一軟,“噗通”一聲,竟跪了下來。
“孫老弟,犬子華不石是老哥哥在這世上唯一的一點骨血,只求老弟饒了他的姓命,要我華天雄負出任何代價,皆無不可!”
他老淚縱橫,跪在屋瓦之上,原本就奇特的身長比例,令他看上去更為老邁和佝僂,就連鬢邊的蒼蒼白髮,此時也變得分外顯眼。
華天雄真的已經老了,他已不是當年那縱橫中南五省的極道巨擘!
“鷹王”孫寒竹的心中亦有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這個老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退出了黑道,只為了讓他的兒子華不石能遠離江湖上的血腥殺戮,可是現在,他卻仍逃不出被殺橫死的結局。即使華天雄跪地求饒,“沂濛三兇”和孫寒竹也不可能放過他,他們都是殺伐果決的人物,豈會留下這樣的後患?而且就算是那不會武功的華不石,今夜也難逃一死!
卻又聽見華天雄說道:“華某多年前在黑道上行走,也積累下了一些錢財,共有八十餘萬兩白銀和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