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燕翎衛不會出沒在窮鄉僻壤裡,但萬一被燕翎衛聽了去,咱們可就要掉腦袋啦!”
“沒事,我就是燕翎衛。”
“誒?”宿風的動作忽然呆住,眼中充滿不解和疑惑。
姜塵沫點了點頭,掏出令牌給她看了一眼,隨後收起令牌,說道:“這是實話,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來,大燕氣數已盡。”
“小皇帝今年還不到十歲,想救這朝廷也無能為力,而且,問問你,你覺得程畫玉這人怎麼樣?”
宿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獨斷朝綱的大奸臣,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呵……”少女搖了搖頭,對方的回答毫不讓她意外,或者說,如果她沒有接觸過程畫玉,恐怕也會這樣看待對方。
然而事實上,滿朝文武皆是無能之輩的情況下,整個大燕朝廷,只有兩個人能挑大樑。
一個是名義上權傾天下的大權臣,丞相程畫玉。
另一個是名義上掌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大元帥,長安侯燕笑詩。
可即便是她們兩人,也已經迴天無術,扶持一個黨羽,就會叛變一個黨羽,提拔一個官員,就會貪腐一個官員。
大燕的官場已經從上到下爛的徹徹底底,想要浴火重生,最重要的一點是“浴火”,不先把腐爛的地方燒的一乾二淨,又怎麼可能重新長出新鮮的血肉?
“大燕,已經病入膏肓了。”姜塵沫篤定的說道:“大燕用了五十多年,走完了前朝兩百年的老路。”
“統治者們從來就沒有發現是什麼原因讓一個王朝變得風雨飄搖。”
“是無休無止的戰爭嗎?是貪汙腐敗的官員嗎?是反覆無常的天災嗎?”
“這些都只是一些表象罷了,只要勵精圖治,未必不能扭轉乾坤,真正導致王朝敗亡的,是百姓們走投無路,除了將一切推翻重來,別無選擇的處境。”
“宿風姑娘,你生活在江南的富庶之地,遠離戰亂,並不知道朔北的人們生活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三年來,北方有多少次戰爭、多少次饑荒、多少次起兵謀反,這樣的局面已經將大燕的結局寫的明明白白了。”
宿風無言以對。
姜塵沫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焦晟的方向。
焦晟並不是第一個起義的,早在他出現前,大燕就已經陷入戰亂。
況且他如今才六歲,就算到了燕朝的最後一年,也就是乾泰十二年,也不過只有十五歲,怎麼可能挑的起大梁?
十五歲只是他初出茅廬的年紀,而大燕滅亡後到天華建立之前,中間隔了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