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話讓其他人突然醒悟過來，這裡便是所謂的大燕皇都，神都洛城。

天下戰亂不休，入目皆是破敗，但這座皇都卻依舊輝煌如舊，城中百姓盡享富貴榮華，高官厚祿，不知世間疾苦。

祁偌的心中升起幾分怒意，雖然她這一派成員看似良善，但良善是對於苦難之中的人們的。

天神教的兩派立場各不相同，強硬派燒殺擄掠，主張弱肉強食，而懷柔派主張扶善除惡，但又和名門正派的觀點有所不同。

懷柔一派的觀點很極端，在面對那些他們眼中的惡孽，往往會採取趕盡殺絕的手段，他們敢愛敢恨，但這般舉動不僅違背律法，也會觸犯很多人的利益。

無論怎麼說，天神教被稱為魔教是有原因的。

而祁偌此時心中就升起一種將這洛城的富麗堂皇付之一炬，使萬般財富散盡天下的衝動。

姜塵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封建社會的每一個王朝都不可避免的會走向這種狀況，只有一場自下而上的革新，才能讓這個世界重新洗牌。

但即便洗牌重新開局，在數十年、上百年後依然會走上前者的老路。

這是社會的侷限性，是不可避免的。

姜塵沫清楚，程畫玉正在嘗試著解決這種現象，也正因如此，一開始才會弄得滿朝皆敵。

即便她扶持了自己的勢力，最後在財富、權力的誘惑下，她的這些勢力依舊會與她分道揚鑣。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選擇走上成為權臣把持朝政獨斷朝綱的道路，只有權傾天下之人，才有機會實現自己理想中的制度。

姜塵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程畫玉，她是否有足夠堅定的信念去完成自己的理想，保持初心不移不變的執行自己的理念，但姜塵沫認為自己應該給她這個機會。

而既然如此，就不能讓巫林和那些奸佞之輩的計謀得逞。

“我們進去吧，當務之急，是阻止巫林他們，保護好程畫玉。”

祁偌點了點頭，跟著商隊混入了洛城之內。

此前天神教線人已經幫商隊準備了駐足之地，姜塵沫沒有和她們一起前往，而是在進入洛城之後就和他們暫時分開。

她需要先去找一趟燕笑詩，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如果有燕笑詩的幫助，那麼事情反而會輕鬆的多。

然而還沒靠近長安侯府，姜塵沫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弦月樓樓主，且今歌。

且今歌此時也正站在長安侯府門前，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姜塵沫見狀走上前去。

“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誰？”且今歌心底一驚，下意識退後了幾步，隨後才驚訝的看到面前的人。

和三年前相比，且今歌的面容顯得更成熟了幾分，不過依舊還很年輕，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患。

“姜塵沫？居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和三年前相比……好像沒什麼變化的樣子。”

姜塵沫歪了歪頭，當然沒什麼變化，因為滿打滿算，她從解決南疆的問題到再次進入靈潮，中間只隔了不到兩天。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不進去？”

聽到姜塵沫的話，且今歌的表情又變得失落起來。

“怎麼這副表情，跟個苦瓜一樣。”

“……唉。”且今歌嘆了口氣，說道：“我前不久才和燕笑詩吵了一架，現在是來道歉的，只不過不太好意思，萬一她不原諒我怎麼辦？”

姜塵沫恍然大悟：“你不去見她怎麼知道她原沒原諒你？而且就你倆的社會地位，她要是真記恨你，那天帶五百城衛軍把你抓進大牢擇日處斬，你都沒話說。”

“……”且今歌被姜塵沫的話紮了心，她深吸一口氣，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