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嚇壞了她,偏又想起那天對舒沿說的“你朋友我才不做腳踏兩條船這種事”,覺得現在自己就是一個站在棧橋上,面對著河道上泊著的兩艘船,不知道哪一輛才是駛向目的地的山野村姑,猶豫著不知該上哪一條船。若是一個不小心,兩條腿同時踏上兩條船,唯一的後果只能是——劈腿。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被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嚇著了,不知該笑還是哭。這件事情偏又拉不下面子對舒沿說,她要是知道鐵定只在一旁說風涼話大笑。葳蕤心想自己怎麼著不能丟這個臉,便只好打腫臉充胖子,走一步算一步了。
臨睡前,她無意識地就在腦海裡總結歸納了一下對薛章兩人的感情基礎,預測了些許發展方向,展望了一下未來。對薛弋是長達十幾年的默默追逐,或許是受這個目標性質本身的影響,她不想放棄,潛意識裡也不允許自己放棄,就像看一部連續劇,看了開頭,不論中間的情節多麼曲折狗血,都想知道最後的結局,不論這個結局是喜是悲。對章孜巖,則是平常相處積累下來的感情,她給這段感情下了一個修飾性定義叫做: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算是間接承認了對他的好感。
她突然覺得自己感情的前途異常的迷茫,船也未定,路自然未知。不知該不該像薛弋表明心跡。他接受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不接受,以自己的性格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覺得章孜巖這輕輕一個吻帶給她一個巨大的難題,簡直比準備碩士論文還要費功夫。思前想後,也得不出什麼結果。迷迷糊糊之間,太陽已經升起來,她竟是失眠了一夜。
章孜巖第二日果然不食言地將舒沿請至麗景頂樓的旋轉餐廳,在窗邊要了一張桌子,名義上是喝晚茶,實際目的兩人心裡都再明確不過。
舒沿心安理得拿了選單,將章孜巖的錢包轟炸了一番。末了將選單交予服務生,邊揚起下巴說:“今天只是小宰你一頓,等到哪天你抱得美人歸,我要的可不止晚茶了!”
章孜巖示意服務生儘快上菜,然後笑道:“你是說你站在我這一邊?”
“那不一定。”她給他倒茶,“我站在葳蕤那一邊,她傾向誰,我就巴結誰。”
章孜巖搖搖頭,卻不接話了。剛好點心開始上來,舒沿樂得他不打擾,自己能吃得舒心。正啃著一隻雞爪子,就聽見章孜巖問道:
“她以前,有沒有過男朋友?”
“嗯?”舒沿抬頭看他,弄明白他的問題,遂又低下頭啃爪子:“有過。研一的時候,大概薛弋出國,覺得等待無望,就找了一個。不過沒堅持多久,不到一年就分開了。
章孜巖摸著下巴,心想這一段感情鐵定沒有深到哪裡去。她連線吻都生疏得很。但想到薛弋,不免還是有些心焦。
“你覺得薛弋對她是什麼感情?”
舒沿放下了筷子,算是比較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回答:“朋友。應該朋友的感情多一些。當然,青梅竹馬的感情也有,不過那大部分都是對過去的懷念吧。就像你,肯定懷念過小時候一起光屁股打架的夥伴吧?”
章孜巖笑:“看來你還挺看好我。”
舒沿點頭:“那是。所以你要多賄賂我,爭取曲線救國!”
章孜巖正喝著一口茶,聽得這句話,差點要笑噴出來。
又到週二,葳蕤早晨在陽臺喝牛奶的時候看見薛弋提著兩個永和豆漿的外賣袋子,朝她一笑上樓來。然後她聽見門鈴響,一開門薛弋便將其中一個袋子遞過來,是豆漿和油條。
“給你帶的,胃不好還空腹喝牛奶!”他有些埋怨道,“別回頭正上課著胃病犯了。”
她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袋子:“一般早上不會犯……”
“小姐,這麼多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