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偏去,他看到切斯特正在整理袖口;可眼睛卻是看著他的。
他們來了個對視。
科裡覺得有些煩悶;揚手拿了個靠墊蓋在臉上。
科裡並沒有睡著;他全無睡意。悶在靠墊下他聽著切斯特的腳步遠去,聽著房門被關上。科裡並不急地把靠墊拿下,他吸著在這狹小空間裡變得發熱的空氣,讓自己的思維不斷髮散。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科裡又坐了起來,最後終於受不了起身去四處晃悠。他實在不適合去扮演一個乖乖呆在一處思考問題的角色。
科裡先在庭院裡繞了幾圈,小草和花都還沒出現,只有一些風若有若無地颳著。科裡瞟見薩妮正在廚房忙活,他又晃晃悠悠地去了廚房。
薩妮在廚房擦拭著碗櫃,儘管在科裡看來這個家已經算得上一塵不染了,但女僕總能找到可以忙碌的地方。
科裡倚在窗戶旁做個隱形人不去打擾薩妮的工作。
後來科裡又去了飯廳,因為熱情的廚師敲著窗戶一定要他來品嚐新做的可樂餅。
科裡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飯廳裡,他的坐姿很隨意,兩條腿架在面前的長桌上。他拿起半塊可樂餅吃著,麵包屑落了他滿手。本來康納德同他一起呆在這裡,但康納德的創作熱情是永遠不會止息的,他滔滔不絕地講著做菜的事,後來更是抑制不了想要實踐的欲|望。
他走時甚至為他充滿智慧的想法歡呼了一下。
康納德總是誇張的。
科裡吃完後雙手撐在腦後,椅子被他晃得嘎吱響。
男人的坐姿實在讓人無法評論。
這時薩妮捧著一大束花進來,她將新鮮的花束插|進長桌中間的花瓶裡,再把替換下來的花束收拾好。接著她又開始用抹布將周圍擦拭,桌子、椅子、油畫的邊框等等。
她提醒著科裡不要坐得這麼危險,科裡隨意地與她交談,讓她唱I地的歌謠給他聽。
遺憾的是歌謠並沒有響起,切斯特回來了。
每當切斯特一回來整幢房子就被一種莫名的冰冷所掩蓋,人們誠惶誠恐,所有步調都被扭轉回原點。
薩妮連忙上前彎腰向切斯特行禮。
科裡看著正在脫大衣的切斯特,他離他有些遠,科裡看不清切斯特的五官。
科裡慢慢使椅子接觸到地面。
他突然有點不高興了,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起身離開,可他又有些懶。科裡呆在椅子上不願動彈,他望向別處。
“哥哥!”
科裡愣了一下。
“哥哥!哥哥!”
科裡回過頭,他簡直不敢相信。他那呆在平民區的小妹妹,他的琳達正向他跑來。科裡急忙起身向他妹妹走去。
“哦,我親愛的琳達。”科裡興奮地把她抱進懷裡。他已經顧不得這幢房子的主人還在這裡,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他的妹妹,他的親人。
琳達的一頭長髮還是烏黑光亮的,她玻璃球般透徹的棕色瞳孔裡浸滿了笑意。不過她穿得有些少,舊棉襖和棉裙,科裡碰到她光裸的小腿都是冷的。
這讓科裡急不可待地抱著她靠近壁爐。
琳達卻不關注這個,她先親了許久不見的哥哥的臉頰,然後望著他的藍眼睛咯咯直笑。她的笑容像銅鈴般輕脆,這是目前為止科裡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
切斯特沉默無聲,他似乎默許了這種吵鬧現象的出現。他解下圍巾遞給薩妮,告訴她他們可以去那間大書房。誰都知道這個他們是指誰,薩妮按下心中的詫異連聲說是。
切斯特離開大廳走進自己的房間,他離開的有些快,他都沒有吩咐薩妮為他準備熱咖啡。
科裡抱著琳達,他們親密地碰著額頭。在這短暫的重聚中,相擁似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