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光良還是品冠?”她笑著問。
“我也是!”
她很高興,特意倒帶子,放了一首光良的歌,歌名我已經忘記了,或者說當時一個音符我都沒聽進去。
她離我很近,進得可以看到她淡淡的眉毛和唇邊小小的痣,我們只隔了一根耳機線,那大概是我與他之間最短的距離,我甚至擔心,她會聽到我急速加快的心跳聲。
就是在那時,我逞強地說,我要在比賽中漂漂亮亮地進個後仰式三分,給她好朋友看。
她善良地為我加油,但是我卻騙了她。
其實我只是無法坦率地說出來,那個進球是想讓她看見的。
其實比起光良清透的嗓音,我更喜歡品冠的溫暖。
其實那天我帶了班門的鑰匙,就在我書包內側的小兜裡。
時不時看向腕錶的她肯定不知道,這短短十幾分鐘的晨光對我來說有多麼珍貴。
很抱歉對她說了謊。
但是我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小姐?到了”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裡好奇地看著溫靜,他叫了她很多聲,而她卻只是愣愣地流淚。
“哦,對不起。”溫靜忙掏出錢包付車費。
“要票嗎?”司機問。
“不用了。”溫靜吸吸鼻子說。
“小姐,你可不要想不開啊,失戀也沒什麼,你這麼年輕,再找個好的唄!”司機把她當做了夜歸的失戀女子,好心地勸慰。
溫靜一怔,苦笑著說:“不是失戀,是多了份從來不知道的初戀。”
“那不是更好!該高興啊!我跟你說,所有男人都對初戀很在意的!”司機找給她零錢,笑了笑道。
“是啊。”溫靜的目光又飄蕩起來。
因為很在意,所以才可以深埋心底,藏了這麼久嗎?
那天晚上溫靜把手裡唯一一本《夏旅》看了很多遍,直到睡覺前還在想那時孟帆的樣子。
她做了個夢,夢見他們還在上高中,班裡坐滿了人,她高興地站起來,想跑去很孟帆說話,起碼要謝謝他留給自己一份這麼美好的初戀,可是她看見了杜曉風,看見了蘇媛,看見了焦磊,看見了劉欣然,就是沒能看見孟帆。
孟帆的座位空著,上面什麼都沒有。
醒來的時候是凌晨4點,溫靜抱膝坐在床邊,關於孟帆的記憶,她已經枯竭了。
無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想起很多的事,失落的青春已經無從彌補,他們相知的時候卻再也不能相見,這樣想著的溫靜,覺得很難過。
因為比起失戀,更悲傷的是失去了過去,失去了時光。
1蘇蘇和她男朋友領證了,從談戀愛起就萬事領先溫靜一步的她,將這個記錄繼續保持了下去。
領證前一天,她帶著孟帆的所有雜誌去了溫靜家,按門鈴之後就不停地對著對講機大喊:“快點下來,幫我往上搬!”
看到孟帆的雜誌,溫靜吃了一驚,她不知道為什麼蘇蘇會把這些還給她,關於以前的所有事,她們一直互相分享,而現在溫靜卻不想把孟帆的秘密說出來,一半是不想因為這個多年來的誤會讓蘇蘇尷尬,另一半是因為她不願將這純美的愛慕曝光,而是想埋在心底,隨歲月陳香。
蘇蘇坐在溫靜的床上,不停喊熱,溫靜給她拿了一罐可樂,她喝了幾口,才緩過氣說:“我跟你說,我現在很緊張,你信嗎?”
溫靜笑著坐在一旁說:“明天領證,難不成今天打算當逃跑的新娘?”
“我倒沒那個勇氣,但是我竟然馬上要嫁人了,要做別人的妻子了,要組成家庭擔負責任了!想一想就覺得有點退縮……你說是不是結婚前大家都這樣啊?”蘇蘇愁眉苦臉地說。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