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落葉紛飛,沈南初倚在銀杏樹下,指尖在玉簫上跳動。
悠揚的洞簫聲,飄逸而空靈,輕柔而深情,彷彿訴說著遠古的傳說。
赫連故池步伐輕緩,慢悠悠地靠近沈南初。
兩人相對而立,視線交匯。
沈南初停下吹奏,唇角含笑,眼神柔情似水,“好聽嗎?”
說話間手中的玉簫轉了轉,“可有,讓你的心靜下來了幾分?”
赫連故池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著急回答。
這是他第一次聽沈南初吹簫。
“怎麼了?”
沈南初抬手撫上他的臉頰。
赫連故池輕揚眉眼,“沒什麼,只是才知道你會吹簫。”
“好長一段時間不曾碰了。”沈南初手指摩挲著他的下頜,“距離上一次吹奏還是……沈府沒落的時候。”
這簫,是母親教他吹的。
他學了很久,都不成調。
父母慘死之時,他站在他們屍身前,斷斷續續的簫聲竟是著調的……
“有劍嗎?”
赫連故池伸手為沈南初抹去眼角的淚滴,“你吹簫,我舞劍。”
沈南初瞭然一笑,快步去兵器庫拿了一把稱手的長劍,“我想,你定會喜歡。”
此劍身長三尺,玄鐵鑄成,極薄。
他以前使過的劍沒有一把稱心如意的,不論是外觀還是材質,都比沈南初給他的這一把遜色許多。
赫連故池欣喜地接過長劍,緊接著利落出鞘。
“今夜,定要盡興一場。”
沈南初寵溺地笑了笑,拿起玉簫悠悠吹響。
深灰的身影在月下持劍,劍光霍霍,宛若游龍。
不覺間,秋雨疾速下落,寒涼刺骨。
淡淡的龍涎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映入斑斑點點的月光。
酒盞見底,蕭策拂袖而起,聲音渾厚又富有磁性,“輕玄,姜淮的情況如何?”
“尚不明確,皇帝未提及對她的處置。”
蕭策低哼輕笑,“真不安分,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她解決了,以免夜長夢多。”
“這,屬下擔心會暴露……”
蕭策幽幽掀起眼簾,“這麼長時間了,本王可曾親自動過手?”
輕玄恍然,拱手道:“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