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這幾天倒是清靜的很,每天陪著奶奶說話聊天,逛街,串門。這天去了姨奶奶家,姨奶奶八十三歲了,已經有點糊塗了,但一聽說是培元的媳婦,立馬來了精神。說怎麼不帶孩子來,我要看看重孫子。 長山表哥說:“奶奶你太性急了吧,她們還沒結婚呢。” 姨奶奶說:“怎麼還不結婚啊?我要看重孫子。” 奶奶說:“快了,你等著吧,一定讓你看到重孫子。” 不久前,這個話題對李玲還是個壓力,但現在李玲自己也不覺得是壓力了,而是有了一種緊迫感,培元在家庭和親友們心中的分量太重了,確實有點萬眾矚目的意味。應該儘快解決這個問題了。 晚飯時,姑姑對李玲說:“培元來電話了,讓你到四叔的白鐵社去看看,他讓四叔做的雞籠子怎麼樣,得多少錢一個,如果超過三塊錢就不定了,把做出來的結了賬就行,如果可用,價格又在三塊錢以下,就讓他多做點,後天可能食品公司的車還去拉雞,你願意回去就跟車回去。” 奶奶說:“明天我跟你一塊去。” 爺爺說:“你湊什麼熱鬧啊,腳踏車你不敢坐,這麼遠你走著去啊?” 奶奶說:“老四認識李玲嗎?我坐三輪去不行嗎?”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玲騎車去東大街路口叫了一輛三輪,說從清風巷三號到東關白鐵社,蹬三輪的一蹁腿就走,李玲說多少錢啊? 蹬三輪的說:“不要錢。” 李玲騎車追上說:“不要錢我就不用了。” 蹬三輪的說:“丁爺爺坐我的車,是給我面子。你不是丁家的人吧?我怎麼不認識你啊?” 問得李玲面紅耳赤的搭不上話,說話就到大門口了,蹬三輪的下車就進了家門。 奶奶說:“玉山來了。” 玉山說:“您從來不坐我的車,這回我可是被叫來的,你無論如何也得坐了。” 奶奶說:“行,那就走吧。” 玉山說:“爺爺呢。” 奶奶說:“我自己去就行了。” 玉山說:“別介,我有的是力氣,爺爺也一塊兒去吧。” 爺爺說:“那就走吧。” 一走進白鐵社的院子,李玲就看到樹蔭下襬著一隻鐵製雞籠,一隻伸頭出來在白鐵皮食槽裡撥來撥去,另外兩隻雞悠閒的或立或臥。 四嬸給大爺大娘遞過馬紮,說:“你們說話,我去燒水沏茶。” 爺爺說:“大清早的,不喝茶,快坐下吧。” 四嬸說:“這是李玲吧。” 李玲站起來問了聲四嬸好。 奶奶說:“你們認識?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四嬸說:“不認識,猜的,跟您二老在一塊兒的還能是誰啊?廣林前些天在這裡待了十來天,培元的情況我都瞭解清楚了。” 李玲說:“培元讓我來看看雞籠子。” 四嬸說:“做了兩個,我們先用上了,還挺方便,你看看吧。” 李玲說:“我看到了,挺好,四叔真是心靈手巧,這一個籠子得多少錢啊?” 四叔伸出兩個手指晃了晃,四嬸說:“料錢兩塊。” 李玲說:“按您店裡的規矩,連工加料一共得多少錢?” 四嬸看四叔瞪眼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說:“得兩塊四毛錢吧。” 李玲說:“這籠子還能做小一點嗎?” 四叔搖搖頭,拿起筆,寫道,再小就呆材料了,還多費工,成本下不來。 李玲說:“我明白了,那就按四嬸說的這個價算,四叔就安排大批做吧。” 四嬸說:“做多少啊?” 李玲說:“先做100個吧,另外單做些食槽和水槽,這個得多少錢一個?” 四叔連忙擺手,四嬸說:“他的意思是不要錢,都是用下腳料做的。” 李玲說:“不要錢不行,多了就不能全靠下腳料了,四嬸您說個價吧。” 四嬸說:“那就一毛錢一套吧。” 李玲說:“四嬸四叔記住一個事,這籠子多少錢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能往外說,也不能按這個價賣,你賣貴了行,不能低於五塊錢。” 爺爺說:“你們兩個記住了嗎?這不光是培元他們一家的事,價格亂了,就沒人跟你合作了。” 四嬸說:“大爺放心吧,我記住了。” 爺爺說:“我看你這籠子可以摺疊的,100個籠子幾天做出來?有地方放嗎?” 老四兩個食指疊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