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鳴聲奏響了暴虐之徵的最高潮。
浴血的巨犀狂笑著踐踏,輕而易舉的踩碎了一個個微不足道的水泡,馳騁在漆黑和赤紅混雜的泥漿之中。
在城頭,老祭祀的臉都已經從蒼白氣成了血紅。
簡直是個奇蹟。
蜥蜴人好像都是冷血動物來著。
忽然間,它舉起手中的旌旗,回頭望向了城頭己方的大靈們,神情嚴肅又期待。彷彿戲臺上的老將軍臨陣運籌帷幄那樣,只差問一句’誰能為本帥取這賊人的狗頭’了。
“這第一陣,就交給我來吧。”
在最前方的那一排,有一隻踏著雲霧的巨大白鹿緩緩升起了幾分,向前踏出,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平靜笑意飄向了戰場。
簡直彷彿上天派來的童子要去降服下面那個孽畜,起落之間絲毫不見煙火氣兒,讓槐詩忍不住想要讚一聲好俊的輕功。
然後它就又回來了。
只不過除了腦袋之外,其他的部分永遠留在了戰場上了而已。
前面虐菜的時候大家都不覺得那一隻鐵灰色的犀牛有多強,可如今白鹿下去了之後,正待展露一身武藝功夫,卻沒想到,忽然之間,那一隻犀牛便已經近在眼前。
瞬間衝刺,然後,再衝刺!
二段衝刺,那宛如卡車的身軀竟然突破音速,掀起赫赫雷鳴,再無需其他的武器,它自身的恐怖質量和堅硬的外殼就已經是最好武器!
頓時間,彷彿有什麼神秘底牌的白鹿就好像被羅馬的朵拉巨炮正面轟中了,從當中間被炸成了一團爛泥。
四條腿甩向四方,大半根脖子扯著腦袋好像一把錘子一樣飛上天空,揮灑著血液,回到了城牆之上。
砸進了老祭祀旁邊的石頭中,一坨爛醬幾乎就嵌入了石頭裡。
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瞬間,除了城下巨犀暢快笑聲之外,城頭竟然一片死寂。
老祭祀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跟ps上的調色盤似的轉了一圈,顫顫巍巍地回頭,看向其他大靈,嘴巴都氣得哆嗦起來。
說不出話。
但意思明顯是表達到了。
——下一個是誰?
所有巨獸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媽耶,大家還以為開場的時候上場的都是王靈官之類的湊數的貨色,結果對面甩手一個王炸,把灌口二郎廟的大拿請了過來。
一個開門紅。
紅是紅了。
但這邊卻要辦白事兒了。
而最重要的問題是……接下來誰來?
一時間,處於種種顧慮,城頭的巨獸們竟然沒有出頭應對,反而齊齊向後縮了一點。
大家彼此左顧右盼,想要甩鍋,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的視線竟然漸漸都看向了在場塊頭最大、模樣最兇而且最煞氣的槐詩。
“大哥,看上去你最強。”一隻綠色的豺型生物提議道:“不如你先上……”
“這個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槐詩神情嚴肅地撮了半天牙花子,向下面的羅馬方陣指了指,“大家都是狗,我不太好下手啊。”
“……”
這時候你就想起來你們是本家了麼!
饒是不少人準備了很多臺詞,但槐詩這麼赤裸裸的不要臉,大家竟然都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緊接著,獸群之後,就有一道不屑又無畏的聲音響起。
“——切,都是一幫狗慫,閃開讓我來!”
瞬間,眾獸驚愕回頭,然後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縮到最後面的火焰巨熊,毫無疑問,不論是方位還是聲音都應該是他沒錯。
一時間,紛紛將敬佩的眼神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