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你了。”
就好像說我剛剛踩到你了一樣。
普通平常。
“嗯?”
槐詩一愣,這種事情翻個書就能決定了麼?
可緊接著,少女忽然皺起眉頭:“不對,對第二性徵的騷擾屬於不可原諒類,我看序列了——”
隨著書頁的自行翻動,少女的視線在無數詞條之間跳躍,最後匯入了某個分支建議之中,一瞬間,敵意自少女的眼中浮現。
槐詩眼前一花。
一把細長的小刀自她的袖口落下來,被五指握緊,在瞬間頂在了槐詩的脖子上,精確地抵住了動脈的位置。
冷漠的眼眸中滿懷著戒備,海拉冷聲問:“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昨晚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現在才有反應,我說這反射弧是不是長了點?
“等等,別動手哇。”槐詩目瞪口呆:“我只是想……想那個啥……”
他吭哧了半天,最後無奈嘆息:“想和你交個朋友,行吧?”
“朋友?”
海拉皺眉。
右手中的辭典再次翻動,最終定格在了前面的部分。這一次的距離足夠接近了,槐詩悄悄看到了其中的‘朋友’那一欄的釋義。
——【關鍵的時候替你去死的冤大頭,需要認真提防和警戒的物件,高度危險,確保其在必要的時候得到謹慎使用。】
媽耶,這麼硬核的嗎!
你這是什麼字典?
給我也搞一個!
槐詩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只能努力瞪大眼睛,好似尷尬之中滿懷真誠。
“不行。”
海拉冷漠地拒絕道,然後收回了手中的刀子:“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好嘛好嘛,我連關鍵的時候去頂包的價值都沒有的嗎?
帶著一種自己被小看了的挫敗感,槐詩悻悻地後退,為她關上了門,一路狼狽地扶牆而去,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椅子上,才鬆了口氣。
感覺冷汗像是開了水龍頭一樣呼啦呼啦地從後背滲出來。
一口飲盡了試管中的血漿。
感受到來自範海辛的甘甜爽快和來自槐詩自己的生理性厭惡雙重複雜感受,槐詩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覺得好喝還是想吐了。
他只是覺得屬於範海辛的那一部分在自己的意識之中漸漸增長……漸漸地被那種宛如冰鐵的執念同化。
隨著血漿那種令人作嘔的惡臭和肺腑中蔓延的飢渴一起。
越來越難以區分你我。
休息了良久之後,他終於緩過氣兒,去敲響了老肖的門。
門後面沒有人回應。
一推就開。
惡臭自其中流溢而出。
寂靜裡,槐詩絕望地捂住了臉。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