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鐵牆碰撞一樣,將那個鬼東西擠扁成一團爛醬。
緊接著,那一團爛醬便無火自燃,只剩下一縷黑煙消失在空氣裡。
而落在地上的扣子,卻被小心地撿起,在水管前面沖洗乾淨之後,又被那個人影反覆地用舊毛巾擦拭乾淨,放進後院雜物間裡的一個箱子中。
珍而重之地將它和幾個髒兮兮的玩具、兩張破碎的獎狀和嬰兒的舊照片擺在一起。
箱子合攏。
那個人影微微向著烏鴉頷首道別。
緊接著,無聲地消散了。
寂靜的房間裡,四手的納迦坐在鏡子前,靜靜地擦拭著傷口上的血腥,將枯萎的傷口清理完畢之後,取出小刀,將那些失去生機的腐肉一點點地颳去。
直到露出下面淒厲的骨骼。
他彎腰,開啟地上的箱子,猶豫了一下之後,從其中取出了一管火紅色的藥劑,開啟封口之後,咬住牙,將那一道宛如沸騰金屬的溶液澆在了傷口上。
在嗤嗤作響的聲音裡,納迦劇烈地痙攣著,發出沉悶地嘶吼,長尾抽搐著,幾乎將整個衛生間都攪成粉碎。
直到最後,金屬溶液終於自骨骼之上定型,和血肉融合在一起,好像新生的肌理一般,無分彼此。
除了鱗片上慘烈的缺口,再看不出其他的傷痕。
他好像虛脫了一樣鬆了口氣,解除聖痕,於是鏡子裡那個魁梧的蛇人緩緩收縮,甚至多出來的兩條手臂也縮排了肩胛骨之中。
名為何洛的男人大汗淋漓地喘息著,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許久,用冷水潑了潑臉,終於後退了兩步,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
許久,他才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
“老闆。”他說,“我可能搞砸了。”
“失手了麼?”
“不,知情的人都死了,但在滅口的時候,碰到了兩個昇華者,不知道是哪兒的人。”
電話另一頭的戚問沉默了許久,遺憾地嘆息:
“那就只能用備用方法了……”
電話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