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鳴。
穿過匯聚在門前的人群,踏下臺階,一路暢通無阻。
當那一輛漆黑的轎車消失在山的盡頭之後,天穹之上,籠罩了整個鹿鳴館的巨大瞄準鏡標誌也漸漸透明,消散無蹤。
同樣的午後,邊境倫敦,天文會總部內的休息區。
陰雲之下,細雨連綿。
“又在下雨,不論多久都適應不了這樣的天氣啊。”
羅素輕嘆著,從窗外收回視線,拉開了咖啡廳的椅子,對侍者說:“紅茶,濃一點,一份提拉米蘇,謝謝。”
侍者頷首離去。
在桌子的另一邊,看報紙的男人抬起眼睛看過來:“羅素先生,這裡有很多空桌子。”
“湊一湊嘛,沒關係,顯得熱鬧不是。”
羅素微笑,十足熱情,只是視線,總是落向對方的喉嚨——那一點破裂的瘢痕,“勒內先生,我總覺得我們應該增進一些情誼,才能避免一些誤會。”
他停頓了一下,笑容就變得嘲弄起來:“免得有些人……自討苦吃。”
勒內冷淡的看了羅素片刻,折起了手中的報紙,只是說:“如果我是你,就要做好面對質詢會的準備,而不是跑到別人這裡來耀武揚威。瀛洲已經在半個小時之前向中央決策室遞交了嚴重的抗議和譴責。”
“沒關係啊,我也遞交了,而且我還比他們早十五分鐘。”
羅素滿不在乎的聳肩,舀起一勺甜品:“況且,還有瀛洲統轄局違規操作在前,決策室肯定會給我一個交代的……希望你也做好面對質詢會的準備。
哎,你說到時候我們要不要湊一起,說不定互相抄個卷子什麼的,我跟你說,可快樂了……”
勒內皺眉,冷漠的看了他許久,才緩緩的說道:“瀛洲分部的事情是下屬私自決定,與我無關。”
“重點在於,這是‘你的’下屬,對不對?”
羅素輕嘆:“你還真沒辜負你那個瀛洲姓氏啊,勒內部長,這難道是血統作祟,還是作風趨同呢……在面對請示的時候一言不發故作高深,然後讓下屬來揣摩,出了事情又讓人來頂鍋,這可真不是好習慣,你應該注意一些。”
“更需要注意的難道不是你們那位四面豎敵的災厄之劍麼?”勒內嗤笑,反唇相譏,“凡事做絕會沒有朋友的,羅素。”
“理想國從來不需要那種廢物朋友,只需要他們的服從。”
羅素嘲弄的攤手,“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你們總想著大家和和氣氣,一起拉著小手自由的生活在美好的世界裡……這是哪門子老二刺猿啊,是不是亞撒西過頭了?
錯誤永遠不會自己糾正自己,你總需要在中間出一把力……這樣,垃圾才會自己滾回垃圾桶裡去。
這才殺了一個人而已,你們就叫的像是見了屠宰場的雞,可有必要的話,還應該殺更多。請你們不要覺得槐詩那個小子好說話,就認為我們是慈善組織好不好?”
“未經批准擅自簽發黃頁,倒逼統轄局的決策,並且闖入瀛洲譜系的總部並逼迫一位重臣自殺……這已經波及到現境的穩定。”
勒內冷聲提醒:“希望你能認清事情的嚴重性,羅素,決策室不會和你過家家。”
“作為教育家,我得說這真是一個發人深省的好故事,簡直可以寫進教科書裡——它形象深刻的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
羅素看著他,憐憫的說,“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
“你在威脅我?”勒內皺眉。
“當然不是,只是友好的提醒而已。”羅素聳肩,“畢竟丹波就在那裡,我們以後還需要和諧相處很久呢。”
“但願如此。”
勒內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向侍應生招手:“買